何雨水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给划了条线:“说吧,不过提前说好,违反原则、破坏规定的事情,别找我。”
“不会不会!绝对不违反原则!”
许大茂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嘿嘿干笑着,“就是……就是我也想进步嘛,你看杨厂长走了李厂长上来,厂里肯定有不少位置要动一动。
我找过李厂长几次,可他每次都是随便应付两句就把我打发了,我也不知道是哪点没做到位。
雨水你现在是李厂长跟前的红人,能不能……帮大茂哥我美言几句?
也不用多,就说我许大茂工作认真,积极向组织靠拢就行!”
何雨水听完,故作思考状,沉吟了片刻,才抬眼看向许大茂,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心思:
“许大茂,你这事……还真怪不得李厂长。”
许大茂一愣:“啊?不怪他?那怪谁?”
何雨水轻轻吐出几个字,像冰珠子砸在许大茂心上:“是你自己的原因。”
“我……我什么原因?”
许大茂更懵了,脑子里飞快地把自己最近的表现过了一遍,没觉得哪里出格啊?
何雨水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决定点醒他,也省得他以后再来纠缠。
“你想不明白?那我提醒你一下,你岳父,娄振华,是什么成分?”
“娄……”
许大茂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个字,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他猛地想起来了。
他岳父娄振华,号称能买下半个四九城的娄半城,超级大资本家,而这红星轧钢厂,往前数几年,那可就是娄家的产业,叫娄氏轧钢厂。
何雨水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继续说道:“现在是什么形势?上面的人,会给一个资本家的女婿加担子,让他掌握更重要的岗位吗?
许大茂,你好好想想,李厂长每次打发你走,是不是都在保护你?
真要重用你,把你放到显眼的位置上,那不是重用你,那是把你架在火上烤。”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又像是一盆冰水,从许大茂头顶浇下,让他透心凉。
他之前光想着怎么巴结领导往上爬,却完全忽略了这个最要命、最根本的问题。
他一直以为是李怀德看不起他,或者是有别人在背后使绊子,万万没想到,问题的根子出在自己这个“资本家女婿”的身份上。
是啊……在这个讲究成分、划清界限的年代,他这个身份,就是原罪。
就是阻碍他进步的枷锁!
李怀德不重用他,或许真的是在规避风险……
许大茂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刚才那股谄媚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蔫儿了。
耷拉着脑袋,脸色灰败,嘴里喃喃道:“原来……原来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何雨水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想明白了就好,以后把本职工作做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她便绕过呆若木鸡的许大茂,径直朝着技术科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只剩下许大茂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费尽心思想要攀附的高枝。
原来从一开始,就因为他自身的污点,而注定无法触及。
心里难受,恍恍惚惚的往前走。
轧钢厂一间偏僻些,堆放废旧工具和杂物的空仓库里。
傻柱背靠着一个结实的旧木箱,胸膛还在因为午间食堂的冲突和憋闷而剧烈起伏。
秦淮茹蹲在他面前,微微仰着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与柔情。
她伸出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搭在傻柱上,试图抚平他的躁动。
“柱子,现在心情好一点没有?”
秦淮茹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软又糯,带着安抚的意味,“别跟许大茂那种小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他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你跟他计较,不是自降身份嘛?气坏了身子,最后心疼的还不是我?”
傻柱感受着传来的温热触感和秦淮茹那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的专注目光,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与挫败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一把揽住秦淮茹纤细却丰腴的腰肢,将她狠狠箍进自己怀里。
“秦姐!”
傻柱的声音沙哑,带着委屈,也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依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全院的人,厂里的人,他们都看我的笑话,都指责我,连……连妹妹、老爹都不要我了。
只有你秦姐,不管我怎么样,都默默陪着我,为我付出……”
他说着,像是要将所有的不甘和证明自己的**都灌注到纠缠中。
秦淮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猛力弄得猝不及防,腰身被紧紧勒住。
“唔唔……柱子……”
又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声音传出去。
仓库不远处,偶尔还有工人走过的脚步声。
“柱子……你……”
秦淮茹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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