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为了能离余睿近一点,这个从小娇生惯养、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动的沈家大小姐,曾偷偷报名参加了省考招警。
那段日子,她每天清晨五点就爬起来跑五公里,运动鞋磨破了三双,膝盖上贴满了膏药。为了背熟《治安管理处罚法》,她把法条打印出来贴在化妆镜上,连敷面膜时都在小声背诵。
体能测试那天,她在八百米跑道上差点晕厥,却咬着牙冲过终点线,最终堪堪以笔试第七、体能第八的吊车尾成绩,勉强过了合格线。
陶旻很不解,有这样的耐力就因为男人?!她不懂,也不想理解。因为自身的经历,陶旻对于感情一事已经应激了。不想在接触。
后来沈韶华的成绩单下来后,她就成了 “烫手山芋”了。
市局下辖的十个分局,没一个愿意收她。
毕竟沈大小姐那性子,人情世故什么的是不懂的,谁言语不当或者仗着资历打压她,她能当场甩脸子。
而且她舅舅是徐崇山,徐副局长,这事他们大多人都知道。因为她没进警队前就常来市局找徐局。其实就是拐弯找理由看看能不能碰上余睿。
打不得骂不得,出点事还得担责,所以谁也不愿意招惹这个麻烦。
最后还是徐崇山亲自出面,把她招进了市局。没人知道,这位以 “铁面无私” 闻名的副局长,为此在局党委会议上拍了桌子。
“韶华是我外甥女,但她能考上警察,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我可没插手一点。”
徐崇山攥着沈韶华的成绩单,语气斩钉截铁:“笔试、体能、面试,每一项都过了合格线,符合招录标准,我们没理由拒绝。至于她的性子,进了单位自然有纪律管着,我不会护短。”
没人敢反驳这位 “油盐不进” 的副局长。徐崇山比妹妹徐静雯大十岁,从小把妹妹宠得像掌上明珠,后来妹妹生了沈韶华,他更是把这份疼爱加倍倾注在外甥女身上。
沈韶华小时候想要限量版的钢琴,他能连夜开车去邻市的琴行买回来。
沈韶华高考失利哭了一夜,他陪着她查了三天志愿,最后托关系给她找了政法大学最出名的教授,硬生生的让她参加了补考,考上了政法大学。
可疼归疼,徐崇山在原则问题上从不让步:当年有人想托他走关系办取保候审,塞给他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他直接让人送到了纪检委。
去年省厅想调他去当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因为要放弃多年积累的基层案件资源,他硬是婉拒了,说 “在市局能更直接地接触案子,心里踏实”。
就像这次沈韶华考警,哪怕她哭着跟舅舅说 “我想跟余睿一样,当能办案的警察”,徐崇山也没松口给她走后门。
笔试前沈韶华熬夜复习,眼睛肿得像核桃,徐崇山只是让妻子炖了锅燕窝,说 “自己选的路,得自己走到底”。
体能测试那天沈韶华差点中暑,徐崇山在操场边看着,直到她冲过终点线,才递过去一瓶水,没说一句心疼的话,只道 “下次再慢,就真的考不上了”。
可真等沈韶华进了市局,徐崇山还是存了点照顾的心的 。毕竟孩子努力了那么久都考上了,总不能因为没人要而功亏一篑吧?
徐崇山的走后门, 不是给她安排轻松的文职,而是把她分到了档案室。
“档案室虽闲,但能接触到全局的案件档案,你先在这儿磨磨性子,熟悉一下办案流程,将来要是真有能力,再调去业务部门也不迟。”
徐崇山找沈韶华谈话时,语气难得柔和,“但你记住,到了档案室,就得守档案室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要是犯了错,我照样罚你。”
沈韶华当时还满心欢喜,觉得离余睿的世界又近了一步。可真到了档案室,她才知道这份 “闲差” 有多磨人。
市局档案室在办公楼地下一层,没有窗户,常年开着冷光灯,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樟脑丸混合的味道。她的工资卡每个月到账 3500 块 。
3000 块的基本工资,加上 500 块全勤奖和补助,这点钱还不够她平时买一个小众品牌的包。
更让她憋屈的是工作内容。市局有四个档案室,每个档案室配四个管理员,两两一组倒班,她跟一个快退休的一个中年大叔一组,每天的工作就是把新案件的卷宗编号、归档,再把旧档案从铁架上抽出来,用抹布擦去灰尘。
有次余睿办的跨境诈骗案结案,卷宗送到档案室归档,她看着封皮上 “余睿” 的签名,手指摩挲了半天,想拆开看看里面的办案记录,却被同事拦住:“沈小姐,规矩不能破,归档的案子不能随便看。”
那一刻,沈韶华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她想起自己当初考警时的执念 —— 她抱着 “能跟余睿一起出任务” 的愿景,每天凌晨在健身房练体能,练到肌肉酸痛得站不起来;为了背熟法条,她把手机壁纸换成法律条文,连吃饭时都在默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