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葆站在书房的巨大黑板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团队内部问题”这一风险项。康熙的旨意很明确,指派了八名御前侍卫随行,名为保护,实为监视与协助,也可能是一种考验。这支官方团队是既成事实,他必须接受并设法优化。但另一个“变量”——天地会方面,却需要他主动去引导和控制。
“多隆,”他扬声唤来守在门外的御前侍卫副总管,也是他如今在宫内的“老熟人”,“陛下指派的八位好手,名单和档案,麻烦老哥给我弄一份来,越详细越好。”
多隆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韦爵爷放心,一炷香的功夫就给您送来!”他如今对这位鬼点子层出不穷,又深得圣心的韦爵爷是佩服加讨好。
打发走多隆,韦小葆沉吟片刻,研墨铺纸,开始书写。一封是给青木堂玄贞道人的密信,措辞谨慎,只言自己将奉旨前往五台山公干,路途遥远,恐有风险,请总舵主(陈近南)及堂内兄弟勿念,他自会小心。这是报备,也是暗示天地会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干扰他的计划。
另一封,则是写给目前在京城外围活动的天地会兄弟,要求他们设法将一名叫“双儿”的姑娘,尽快、且要不引人注目地送到他的积水潭别院。这是之前擒拿鳌拜,陈近南代表被鳌拜荼毒的庄家送来的丫环,一个完全属于他个人、与清廷和天地会纠葛都浅的贴身助手。双儿的到来,将是他应对复杂局面的一张关键个人牌。
做完这些,多隆也恰好送来了八名侍卫的档案。韦小葆立刻投入分析,将每个人的年龄、籍履、武功师承、家庭背景、甚至以往任务中的表现评价,都逐一录入脑海,进行初步的人格画像与能力评估。
张康年、赵齐贤: 老熟人,武功二流,但胜在听话、有点小机灵,对自己有一定认同感,属于可初步信任、易于管理的类型。定位:核心跟随与事务协调。
王进宝、孙思克等六人: 标准的大内侍卫模板,武功扎实,令行禁止,属于可靠但缺乏特色的执行单元。定位:常规警戒与任务执行。
“官方团队结构清晰,功能基本完整,但缺乏高端武力和绝对可靠的‘自己人’……”韦小葆指尖点在“双儿”这个名字上,这是平衡团队内部力量的关键砝码。至于高端武力,他猜测天地会那边绝不会忽视。
两天后,双儿被天地会的兄弟以“远房表亲投靠”的名义,悄悄送进了韦爵爷府。小姑娘一身淡青布衣,容貌清秀,眼神干净透着一丝怯生生,见到韦小葆便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软糯:“奴婢双儿,见过韦爷。”
韦小葆没有摆出主人架子,而是温和地让她起身,简单问了路上情况,便直接道:“双儿,在我这里,不必太过拘礼。我身边缺一个细心可靠的人,以后我的起居和一些贴身事务,就麻烦你了。”他没有过多解释,但眼神里的平静与认可,让双儿初来乍到的紧张缓解了不少。她用力点头:“双儿一定尽心尽力服侍韦爷。”
双儿的安置刚刚完成,另一个“意外”又找上门来。这天下午,玄贞道人带着两个精干的汉子亲自来访。韦小葆一眼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青木堂的李力世,另一人面色冷峻,应是风际中。
“韦香主,”玄贞道人屏退左右,低声道,“总舵主听闻你要去五台山,虽不知具体缘由,但料想非同小可。总舵主担心你的安全,除了双儿姑娘,特意又派了李力世、风际中两位兄弟,以及另外六名好手,明面上算是你雇佣的护院家丁,随行保护。李兄弟和风兄弟都是会中一流好手,经验丰富,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韦小葆看着李力世和风际中,心里瞬间明镜似的。保护是真,补充高端武力也是真,但恐怕也有监视他此行动向,以及在必要时代表天地会采取行动的意图。这在他之前的风险分析中属于“中风险-中影响”项,天地会果然不会完全放手,而且直接派来了两位副香主级人物。
他脸上立刻堆起惊喜的笑容:“哎呀呀,总舵主和玄贞道长真是太关心我了!正愁路上护卫力量不够呢!有力世大哥、际中大哥和诸位兄弟在,我这心里可就踏实多了!欢迎欢迎!”
他热情地招呼李力世和风际中,李力世笑着回应,风际中则只是微微颔首。韦小葆详细问了他们的“公开身份”安排(某镖局的镖头和镖师),并表示一切待遇从优。玄贞道人见他如此“上道”,也满意地捋须微笑。
送走玄贞道人,韦小葆回到书房,看着初步成型的团队名单,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现在的团队构成变成了:
官方力量: 八名御前侍卫(功能明确,忠诚度向康熙,缺乏顶尖高手)。
天地会力量: 八名天地会好手(以护院身份,含李力世、风际中两位高手,武力补充,但目的复杂)。
个人力量: 双儿(贴身侍女,唯一可完全信任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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