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你的志向是什么?”
张良指了指空中的月亮,问东君:“你觉得月亮离我们远吗?”
东君点点头。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陆地神仙之境,恐怕也无法触及月亮,最多只能汲取它的精华。
“而我的志向,是走出这片天地,踏向新的世界。”
张良话音刚落,东君便道:“原来你的志向如此远大。难怪你在保全张家之后,再不参与七国之事……你的心根本不在这个世界。现在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永远追不上你——我的心已被这片土地束缚,为它的安宁奔波劳碌,不像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探索。”
张良笑了笑:“你今天来,就为说这些?其实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只要你愿意放下。”
东君摇摇头。
“我还有许多放不下,也做不到你这般潇洒。其实,我很羡慕你的生活,自由自在,只要心中不快,便可拔剑。”
又说了一会儿话,东君缓缓起身,凝视着张良的眼睛,轻轻说了一句:
“谢谢,今天我很开心。”
随后,她飘然远去。张良站在她身后,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低语道:“何必呢。”
东君离去后不久,张良忽然一阵心悸,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原本打算静心修炼的他,越来越坐立难安。
最终,他带上小金猴离开客栈,打算去一趟奇迹楼。
半路上,远方传来打斗声。
张良急忙赶过去,抵达时却已不见人影。
地上只剩一滩血迹,和一枚落在那里的飞镖。
张良走上前,拾起飞镖仔细查看,在镖尾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标记。
正要离开时,他忽然注意到地上的那滩血——在月光映照下,竟渐渐浮现出一个“烟”字。
张良心下一惊,顿时明白:这口血,必是东君所吐。
但带走她的又是谁?东君已达宗师后期,常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怎么可能轻易被掳走?
而且她才离开自己那里不久,就遭遇不测。
此时,小金猴从他肩头跃下,沾了一点血嗅了嗅。
随即又跳回他肩上,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张良会意:“你是说他们往那边去了?”
小金猴点头。张良立即动身追去,决意救回东君。
毕竟东君是从他那儿离开的,若真有不测,他难以心安。
依着小金猴的指引,他一路寻至城墙下, 便算离了城。
但城墙上守卫森严,若有人带她离开,不可能不被察觉。
细细搜寻之下,果然在墙根草丛中发现一个幽暗洞口。
张良一跃而入,在洞口边缘也发现点点血迹。
往深处走不久,便见前方透出微光。
走到光亮处,才发现已出了城。
城对面正是一座大山。张良懊恼:“还是来迟一步。但带着伤员,他们速度不会比我快。”
又随小金猴追了半日,张良进入一片森林,发现地上有车辙印记。
看来他们是驾马车带走东君的。从车痕判断,应刚经过不久。
张良立刻加速追赶,快到森林边缘时,果然看见一辆停着的马车。
但四周空无一人。张良暗忖:难道他们弃车走了?
就在此时,身后一阵风声骤起。
张良立即回身挥剑一挡,“当”的一声——
一名黑衣人执明亮钢刀,正立在远处。刚才偷袭他的,正是此人。
黑衣人嘶哑着嗓子冷笑,“竟有人能追到这儿……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
话音未落,他已挥刀劈向张良。此人刀法凌厉精妙,虽未至陆地神仙之境,却俨然是宗师巅峰的修为。
张良从未听闻江湖上有这般使刀的绝顶高手。
数招相拼,黑衣人察觉张良实力深厚,单凭自己难以取胜,便借势退开一步,厉声道:“你究竟是谁?现在离开,尚可饶你一命。若执意纠缠,必教你葬身荒野!”
张良淡然一笑,“正好,我也许久未遇这般对手。”
他不再多言,长生剑倏然出手——
真武剑法·开山式!
剑气纵横之际,黑衣人刀势更凶,招招皆是张良未见之式。张良心念电转:若再迟一步,只怕再也追不上东君。
便在此时,一直伏于张良肩头的小金猴猝然跃起,利爪直抓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痛吼一声,几乎昏死。
张良岂肯错失良机,一剑穿心!
黑衣人鲜血狂喷,死死瞪着跃回张良肩头的小金猴,断续道:“不想我纵横一世……竟死于……畜生之手……”
见他气息将绝,张良急问:“东君在何处?”
“若不说,即便你死,我也将你尸身悬于城门,教你家族蒙羞!”
黑衣人怒极吐血,眼神渐散。临终前抬手指向密林深处:“他们……往那个方向……”
气绝身亡。
张良搜查尸身,仅得一枚玉佩,上无纹饰,只刻一个“邪”字。他将玉佩收起,依着黑衣人指示追入密林。小金猴不断嗅闻,为他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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