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的铃声刚响过,叶不凡收拾好东西,不一会教室没人了,叶不凡就背着书包往操场去,叶月英和许柔柔已经在老树下等他。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书包带子在肩上晃悠,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我跟妈说去同学家复习,晚点回去。”叶月英把辫子往耳后别了别,手里攥着包刚买的水果糖,在阳光下闪着彩光。许柔柔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我爸说考前放松也重要,直接批准啦!”叶不凡笑着点头,从书包侧袋掏出三个煮鸡蛋:“我妈给的,路上吃。”
三人沿着学校后墙的小路往上走,200米外的山坡上,那棵老榕树像把撑开的巨伞,枝繁叶茂地罩着半片山。树根盘虬卧龙般扎在土里,露出地面的部分能坐下好几个人。叶不凡率先坐在树根上,伸手拉叶月英,他指尖刚碰到她的手掌,脸就红了,借着拽他的力气坐稳在树根上。许柔柔蹦蹦跳跳地挨着叶不凡坐下,书包往旁边一甩,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不用看试卷啦!”
傍晚风穿过树叶,沙沙声里混着远处的蝉鸣。叶不凡剥开鸡蛋,蛋白嫩得发亮,他把蛋黄挑出来递给药月英:“你不爱吃蛋黄。”又把自己的蛋白掰了一半给许柔柔:“你喜欢吃蛋白。”两人接过来时都笑了,许柔柔咬着鸡蛋说:“不凡你就是我们的小管家,比我妈还细心。”
叶月英说把蛋壳埋在树根下,给老树补营养,叶不凡赶紧跟着学,许柔柔笑着说:“你们俩真是,连埋蛋壳都要同步。”叶月英的脸颊泛起红晕,低头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叶不凡假装看远处的风景,耳朵却红到了耳根。
“说真的,你们想过以后做什么吗?”许柔柔忽然坐直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小考考完就是初中,然后高中、大学,总有一天要离开村子的。”
叶不凡捡起块石子扔向远处,石子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草丛里。“我想考个本科,然后考公务员。”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认真,“上次镇上来的干部说,咱们村的路不好走,农产品运不出去。我要是成了公务员,就想办法修修路,让大家日子好过点。”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眼里闪着光,“为国家做事,也为咱们村做事。”
叶月英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轻声说:“我想当医生。”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去年奶奶生病,村里的医生治不好,要走两小时山路去镇上。我想学好医术,回来开个诊所,让大家生病不用再遭罪。”她说着低下头,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救死扶伤,多好啊。”
“哇,你们都好伟大!”许柔柔拍着手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想开个大公司,做咱们村的特产,把红薯干、腌萝卜卖到城里去,让爸妈不用再那么辛苦种地。等我成了老板,就请你们当顾问,不凡管政策,月英管员工健康!”
三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惊起几只栖息在树上的麻雀。叶不凡往中间挪了挪,叶月英和许柔柔自然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他坐在中间,左边是叶月英,右边是许柔柔。夕阳的暖光洒在身上,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这样靠着好舒服啊。”许柔柔把头轻轻靠在叶不凡肩上,“感觉心里特别踏实。”叶月英没说话,却悄悄把手指往他这边挪了挪,指尖快要碰到时,又触电般缩了回去,却被叶不凡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在他手心里微微发颤,他赶紧收紧手指,把她的手裹在掌心。
“以前我说过,长大后咱们三个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叶不凡的声音有些发紧,眼睛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峦,“不管将来做什么,都要像现在这样,互相帮衬。”
叶月英的手指在他掌心动了动,轻声说:“以后的事很难预料,谁知道初中、高中会不会分开呢?”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担忧,“万一考不到同一所学校……”
“那我们就写信!”许柔柔立刻接话,把另一只手搭在叶不凡胳膊上,“每周写一封,把学校的事都告诉对方。就算分开了,心也在一起。”她转头看着叶不凡,眼神格外认真,“而且我说了,这辈子跟定你了,你去哪我去哪!”
叶不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他看看左边低头浅笑的叶月英,又看看右边眼神明亮的许柔柔,突然觉得小考的压力、未来的迷茫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此刻的风、此刻的夕阳、此刻身边的人,就是最好的时光。
“一定会在一起的。”他用力握了握叶月英的手,又拍了拍许柔柔的胳膊,“等考完试,我们去镇上的照相馆拍张合影,就像大人那样,放在相框里。”
“好啊好啊!”许柔柔兴奋地拍手,“我要穿我过年的新裙子!”叶月英也点点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我把我妈给我买的手帕带着当道具。”
三人聊着未来的初中生活,说要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一起去后山采野果,一起在晚自习后看星星。叶不凡讲起课本里学的城市风景,叶月英说要研究各种草药,许柔柔规划着她的“特产帝国”,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悄悄爬上树梢,把树影拉得像一张大网,温柔地罩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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