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子碾过石板路的震动,顺着脊背传上来。李震坐在车厢里,手指摩挲着袖口那道旧裂痕,灰布边缘已经磨得发白,夹着一点没掸净的纸灰。他没看窗外,心神沉进识海。
“乾坤万象匣”的界面浮在眼前,比前几日清晰了许多。医疗模块的边角泛着微光,距离解锁只差两万三千人口。粮产进度条稳步爬升,民防队的训练记录也已归档。他一条条扫过,最后停在“灵脉修复”一栏。
三条断裂的灵脉图谱横列其上,每一条都标着红色的“未修复”。下方浮现提示:**修复全部灵脉,需消耗历史修正值500点**。
他闭了闭眼。
五百点,是眼下存量的八成。系统弹出警告框:**本次消耗将导致“军械图纸”升级延迟至少三个月,未来三年内无法启动大规模天机推演**。
他没动。
上一次动用修正值,还是为了激活国运空间,换来医疗、仓储、军械三个基础模块。那时每一点都精打细算,像数着铜板过冬。现在不一样了。人口稳增,粮产翻倍,商路运转如常,民防队已能列阵操练。系统不再只是给工具,而是把路铺好了,只等他踩上去。
他睁开眼,手指在虚空中一点。
“确认消耗。”
识海猛地一沉,仿佛有巨石坠入深井。界面剧烈波动,三条灵脉图谱同时亮起金纹,裂痕处泛出青光,像是地下有河流重新贯通。片刻后,提示浮现:**豫州三脉全修,资源产出倍增,绑定“盐铁双产”增益**。
他呼出一口气,靠在车厢壁上,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这不是小修小补,是掀桌子。
车停在州府后门。他下车时脚步稳,没让人扶。赵德已在书房候着,手里攥着一份急报,指节发白。
“侯爷,盐场出事了。”
“说。”
“昨夜子时起,盐井自涌,卤水浓度翻了三倍。今早清点,产量是往日五倍,仓库满了,新盐堆在场外,再不下雨还好,一下就全废了。”
李震没说话,又听铁矿那边来人报:“炉火自燃,铁水出得顺畅,精铁率从两成跳到五成!工匠说,像是地底有气在推。”
“地底有气?”李震冷笑一声,“是灵脉通了。”
他走到案前,提笔就写:“盐不入库,全数装车。按十车换一匹战马,发往闽越。铁矿那边,精铁不计价,只换弓弦、火油、战马、皮甲。所有商队记清楚——李氏不卖铁锭,只换能打仗的东西。”
赵德一愣:“不卖钱?”
“钱买不来命。”李震搁下笔,“现在我们有的是铁,缺的是实战物资。让他们拿军需来换,一斤铁,换一捆强弓弦。一车盐,换三匹战马。换得越多,我们越强。”
赵德低头记下,笔尖顿了顿:“可……朝廷若查,说我们囤积居奇?”
“我们没囤,全换出去了。”李震站起身,“而且,是拿盐铁换边防物资,名正言顺。告诉所有商队,账目走盐引冲账,一笔不落。李瑶在京里有专递权,每月报的都是实数,他们查不出毛病。”
赵德不再多问,快步出去传令。
李震站在窗前,看见几辆大车正从侧门驶出,车上盖着油布,压得车轴吱呀作响。他知道那下面全是盐。再过几天,这些盐会出现在闽越、岭南、甚至北境的交易点,换回一匹匹战马、一捆捆弓弦。不是买卖,是战略置换。
他转身,再次沉入识海。
资源产出栏已刷新:
**盐产:日五千石 → 日二万五千石**
**铁矿精铁率:20% → 50%**
**灵气浓度:提升至周边三州总和**
医疗模块的进度条跳了一格:32.6万 → 33.1万。距离解锁又近一步。
他正要退出,忽然察觉北境方向有异动。
李骁带兵巡边,刚到盐场外围山道,就发现草丛里有人影一闪。他抬手,三十骑立刻散开,呈半弧包抄。那人想跑,李骁一箭射过去,箭矢擦着帽檐钉进树干,帽子飞了。
是个细作,脸上抹着泥,穿着楚南商旅的短褐,怀里揣着一张草图画得歪歪扭扭——盐场全景,铁堆位置,运盐路线,连守卫换岗时间都标了。
“看得挺细。”李骁跳下马,靴子踩在那人手边,“你们节度使,就派你来看这个?”
细作脸色发青,一句话说不出。
“盐场一夜增产五倍,铁矿精铁率翻倍,你们觉得是运气?”李骁弯腰,从他怀里抽出那张图,当着他的面撕成两半,“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李氏的盐,够喂十万兵;李氏的铁,够铸百座城。想抢?先问问北境的箭雨答不答应。”
他抬脚,把帽子踢到那人面前:“滚。”
细作爬起来就跑,连滚带爬下了山。
李骁没追。他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连绵的盐垛,像雪堆一样在阳光下反光。铁器堆场那边,新出炉的铁块码得整整齐齐,像小山。运盐车队一队接一队,尘土扬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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