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子碾过宫门石阶的震动,顺着车板传到李震指尖。他坐在书房案前,手里捏着一张烧剩半角的纸,火漆封口的信封摆在旁边,上面印着内廷特有的鹤纹。信是李瑶昨日带回的,皇帝亲口允准李震暂缓入京,还特许她专递奏报。他把纸角翻过来,对着烛光看了许久,那行“墙要一寸寸修,话要一句句说”已经焦黑,可字痕还在。
他放下纸,闭上眼。
心神沉入识海,一道虚影缓缓浮现——那是“乾坤万象匣”的核心界面。原本灰蒙蒙的边框泛起金光,中央浮现出三个新开启的模块:**医疗、仓储、军械**。下方一行小字:“国运空间已激活,发展即奖励。”
李震睁开眼,手指在案上轻轻敲了两下。
系统变了。从前是给东西,现在是给机会。医疗模块要人口达标,仓储扩容要看粮产,军械图纸得靠胜仗积累。不是白给,是换。换的是实打实的治理成果。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三行字:
一、扩村屯田,新开荒地,五年不税。
二、每村征一壮丁,入训者日领半斤米。
三、生三子者,免三年赋。
笔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医队巡诊百村,牛痘接种全免**。
天刚亮,赵德就到了。
他站在书房外,袖子沾了点晨露,脸色有些紧:“侯爷,扩田不难,可粮仓只剩两成余量,若再减赋,怕撑不到明年秋收。”
“撑不住,就去换。”李震把闽越商路的账本推过去,“灵米换铁料,换战马,换盐。咱们不卖粮,卖粮种的使用权。”
“朝廷……会盯。”
“盯得住人,盯不住商队。”李震抬眼,“李瑶带回来的口谕,陛下准她专递奏报。只要我们每月如实上报,不扩军、不筑城,他不会动。”
赵德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又问:“征兵呢?万一被说成聚兵谋反?”
“不是征兵,是训练。”李震站起身,“每人每天半斤米,记工不入册,名义上是‘民防队’。真打起来,能上阵;不打,就去修渠、开荒。”
“那……人口这事儿?”
“苏婉已经在做了。”李震走到窗前,看见院中一辆马车正往外走,车帘掀开一角,是药箱的边角,“牛痘打了七成,去年冬瘟死了不到三百人。只要再建三所医棚,三年内,人口自然涨。”
赵德没再说话,低头把三道政令抄了下来。
中午,州府广场搭起了高台。
百姓听说李侯要宣布新政,早早围了过来。旧吏王焕的残党混在人群里,低声传话:“李侯要征丁拉夫,还要逼人多生娃,生不够三个,全家加税!”
话传开,不少人皱眉。
李震走上台时,底下有些骚动。
他没开口,先让人抬出三块木牌,挂在台前。
第一块:**生三子者,免三年赋**。
第二块:**每村出一壮丁入训,日领半斤米**。
第三块:**新开荒地,五年不税**。
人群静了两息,随即嗡嗡作响。
苏婉从侧门走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医女。她没穿官服,只着素袍,手里托着一个铜盘,盘上放着银针和药棉。一名孕妇被扶上台,苏婉当众诊脉,点头:“胎稳,再过两月就生。”
她抬高声音:“从今日起,李氏医队巡诊百村,牛痘、产育、急症,全免。”
台下有人喊:“真的?”
“我娘上月难产,要不是医队来得快,早就……”一个汉子抹了把脸,“这回能活!”
“我也去训!”另一个青年跳出来,“一天半斤米,还能学刀枪!”
“我家有块荒地,我去开荒!”
李震站在台上,看着底下一张张脸。
有老的,有小的,有瘦的,有瘸的。三年前他们饿得啃树皮,现在敢抬头问能得多少米、能免几年税。这不是施舍,是交换。他们用命、用汗、用一代代人生,换一个不饿死、不病死、不被拉去当炮灰的活路。
他抬起手,人群慢慢安静。
“我不是要你们为我生娃,为我打仗。”他的声音不大,却传得远,“我是要让你们的孩子,将来不用易子而食,不用七八岁就扛枪上阵,不用冬天冻死在路边。”
他顿了顿:“我们要的,不是一个姓李的天下。是一个活人的天下。”
台下没人说话。
一个老头蹲在地上,忽然抹了把脸。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低声说:“咱们……能熬出来?”
“能。”她丈夫攥着那张免赋告示,指节发白,“李侯没骗过人。”
当天下午,第一批报名开荒的名单就报到了府衙。
二十人,全是无地的流民。
第二天,六个村子送来壮丁名册,合计八十七人。
第三天,医棚前排起了长队,有人带着全家老小来打牛痘。
李震坐在书房,调出空间界面。
人口进度条:32万 → 32.3万。
粮产:灵米播种面积新增一千二百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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