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江南,运河两岸的柳树已抽出新绿,微风拂过,嫩绿的柳枝在水面上轻轻摇曳,泛起层层涟漪。苏州府衙的后院里,李逸正拿着一份盐铁税收报表,眉头紧锁 —— 江南的盐铁改革虽已步入正轨,逸品轩的平价盐铁每天都能卖出上千斤,可上个月的税收却比预期少了两百两,这让他心中满是疑惑。
“沈专员,你再说说,上个月苏州的盐铁销量明明比前一个月多了三成,为什么税收反而少了?” 李逸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监管专员沈毅,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沈毅也面露难色,递过来一份地方官员上报的征税记录:“李侍郎,我们查了半个月,发现苏州下辖的昆山县,上个月上报的盐铁重量比实际销量少了五百斤。昆山知县说,是‘运输途中损耗’,可我们去盐场核实,运输损耗最多只有五十斤,这明显是在撒谎!”
李逸接过征税记录,指尖划过上面的数字,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 自从推行 “从量税”,按盐铁的实际重量征税,确实堵住了之前 “虚报价格” 的漏洞,可没想到,部分地方官员竟想出了 “少报重量” 的法子偷税漏税。昆山县只是个例,若是其他州县也这样做,长此以往,国库损失的税收不知有多少。
“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堵住这个漏洞。” 李逸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目光落在墙角的秤上 —— 那是逸品轩用来给百姓称盐铁的秤,每次售卖前,伙计都会当着百姓的面称重,确保分量足够。他突然眼前一亮:“沈毅,你说要是在盐袋、铁具上标注统一的重量刻度,监管专员征税时,直接核对刻度与实际重量,是不是就能避免‘少报重量’?”
沈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这是个好主意!可盐是散装的,铁具的形状也不一样,怎么标注刻度呢?”
“这就要请工部帮忙了。” 李逸笑着说。当天下午,他就写了一封奏折,快马送往长安,请求工部协助研发 “盐铁称重器”,并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 盐采用统一规格的布袋封装,每袋一斤,袋口处缝上印有 “一斤” 字样的布标,布标下方还留有一个小口,方便监管专员抽查时倒出少量盐称重;铁器则在手柄或边缘处刻上重量刻度,比如 “二斤”“三斤”,刻度旁还会打上官府监制的印记,防止官员私自篡改。
唐太宗看到奏折后,当即批准了李逸的请求,命工部尚书亲自负责此事。工部的工匠们接到任务后,连夜赶制样品,只用了十天,就做出了第一批 “盐铁称重器” 的样品。李逸收到样品后,立即在苏州进行试点 —— 盐场按照统一规格封装盐袋,铁厂在铁器上刻好刻度,监管专员征税时,只需核对布标、刻度与官员上报的重量,若是不符,当场就能发现问题。
试点第一天,昆山知县再次上报征税记录,说 “盐铁重量损耗一百斤”。沈毅带着监管专员来到昆山,当着知县的面,抽查了十袋盐、五件铁器 —— 盐袋的布标都是 “一斤”,倒出来称重,每袋都足有一斤;铁器的刻度与实际重量也分毫不差,根本没有所谓的 “损耗”。昆山知县看着证据,脸色惨白,当场承认是自己 “为了完成征税指标,故意少报重量”,并交出了私藏的税收银子。
“盐铁称重器” 的效果立竿见影,李逸立即下令,在江南各州府推广,同时要求工部加快生产,尽快覆盖全国。可他知道,光有 “称重器” 还不够,还需要一套完善的制度,确保每一笔税收都能如实上报。
几天后,李逸在苏州府衙召开会议,宣布建立 “盐铁税收台账制度”:“从今日起,各州府的官员,每月需上报三份文件 —— 盐铁采购量报表,记录从官营盐场、铁厂采购的盐铁重量;销售量报表,记录逸品轩及其他授权商家的销售重量;征税金额报表,记录实际征收的税收金额。这三份报表需相互印证,户部会定期抽查,一旦发现数据不符,立即彻查,不仅要追缴税款,还要追究相关官员的责任!”
为了确保制度落地,李逸还特意培训了一批监管专员,让他们熟悉台账的填报流程和核查方法。在培训会上,他拿着一份模拟台账,逐页讲解:“大家看,这份采购量报表上,苏州盐场上个月供应了一万斤盐,销售量报表上,逸品轩卖出了九千五百斤,剩下的五百斤是库存,征税金额报表上,按每斤三文税计算,应该征收两万八千五百文税。这三份数据必须一致,若是采购量一万斤,销售量却报了一万一千斤,或者征税金额少了,就说明有问题。”
监管专员们认真做着笔记,其中一位年轻的专员问道:“李侍郎,要是地方官员伪造台账,三份报表都填假数据,我们该怎么查?”
李逸笑着回答:“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会从三个方面核查:一是去盐场、铁厂核实采购量,二是去逸品轩查看销售记录,三是随机抽取百姓进行调查,询问他们购买的盐铁重量和价格。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问题,假台账就会被识破。从量税的核心是‘透明’,只有让每一笔交易、每一笔税收都公开可见,才能彻底杜绝偷税漏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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