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正蹲在李家村的河边搓衣服,镇魂锅倒扣在旁边的石头上,锅里盛着半锅清水,水面漂着片槐叶,随着他搓衣服的动作轻轻晃动。这家伙非要显摆自己新学的“搓衣功”,说用镇魂锅的金光能消毒,结果搓到现在,衣服上的黑泥没掉多少,锅沿倒蹭了不少皂角沫。
“我说胖爷,你这锅再这么用,回头真成洗衣盆了。”苏青鸾坐在老槐树下削木箭,新砍的紫杉木在她手里转得飞快,箭杆上的纹路与她指尖的金芒隐隐呼应,“你闻这河水里的味儿,是不是有点腥?比黑水潭的泥潭淡点,但带着股同样的邪性——怕是李家村的水源早就被骨鱼污染了。”
“你懂个啥!”王胖子把衣服往锅里一扔,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腿,“这叫‘一锅多用’!胖爷我这锅既能拍魔兽,又能镇邪祟,现在还能当洗衣盆,性价比高到离谱!想当年我奶奶用它腌酸菜,腌出来的酸菜酸中带香,隔壁老王家的猪都馋得翻墙……”
村口的老井突然传来“咕噜”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井里冒泡。叶辰的消防斧在井沿上轻轻敲击,回声发闷,井底的水面泛着油光,倒映出的天空竟是暗红色的,与头顶的蓝天白云截然不同。
“井水里有东西。”叶辰用斧刃舀起一点水,水滴在斧刃上凝结成颗黑色的珠子,珠子里隐约能看到条小鱼在游动,正是三眼骨鱼的幼崽,“骨鱼的卵顺着地下水脉渗进来了,村里人喝了这水,怕是会被慢慢控制。”
王胖子突然指着村东头的草屋,眼睛瞪得溜圆:“我操!李寡妇家的烟囱冒烟了!肯定在炖鲫鱼汤!”
草屋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浓郁的鱼香,混着点淡淡的血腥气。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咔嚓”的咀嚼声,像是有人在啃骨头。推开门一看,李寡妇正背对着他们坐在灶台前,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的鱼汤泛着黑沫,她正用勺子舀起什么东西往嘴里送,嘴角沾着暗红色的液体。
“李寡妇?”王胖子喊了一声,李寡妇没回头,咀嚼声却停了。她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笑容诡异得很,眼睛变成了墨绿色,和井水里的黑珠颜色一模一样,碗里盛着的根本不是鱼肉,而是些白色的骨头,上面还带着血丝。
“你们来了。”李寡妇的声音像被水泡过,黏糊糊的,“钓鱼翁说会有客人来,让我炖锅好汤招待你们……”她突然把碗往地上一摔,陶片四溅,里面的骨头竟自己拼接起来,变成条小骨鱼,摇着尾巴往叶辰脚边游。
苏青鸾的箭瞬间射出,金芒穿透小骨鱼的眼睛,骨鱼“啪”地掉在地上,化作堆碎骨。李寡妇却像没看见似的,突然从灶台后面拖出个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的,还在蠕动,隐约能听到孩童的哭声。
“村里的娃子都在这儿。”李寡妇的墨绿色眼睛里闪过贪婪,“钓鱼翁说,用童男童女的心头血当诱饵,骨鱼蜕皮时会更顺利……”
“放你娘的屁!”王胖子举着镇魂锅就冲了过去,锅底的金光狠狠砸在李寡妇面前的地上,金光扩散开来,李寡妇被震得连连后退,眼睛里的墨绿色渐渐褪去,露出痛苦的神色。“胖爷我今天非得用锅把你拍醒,让你知道人跟畜生的区别!”
叶辰的消防斧挑开麻袋,里面果然装着几个孩子,都被绑着嘴,吓得瑟瑟发抖。他刚解开绳子,孩子们突然指着窗外,脸色惨白——钓鱼翁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里,蓑衣斗笠下的脸看不清模样,手里的鱼竿正对着草屋,鱼钩上的人心在夕阳下泛着红光。
“可惜了这锅好汤。”钓鱼翁的声音沙哑,像用砂纸摩擦木头,“本来想让你们尝尝骨鱼的滋味,看来只能直接请你们去潭里做客了。”他猛地一提鱼竿,鱼钩竟穿透窗户纸飞进来,直扑叶辰面门。
叶辰的消防斧带着风声劈下,斧刃与鱼钩碰撞,发出“铛”的脆响。鱼钩突然分裂成数根,缠向孩子们的脖子,苏青鸾的箭雨及时赶到,金芒将鱼钩纷纷射断,箭尾的震动让草屋的横梁都嗡嗡作响。
“别伤孩子!”叶辰拽着孩子们往后退,消防斧在地上划出道火墙,暂时挡住了鱼钩的攻击。王胖子则举着镇魂锅护在李寡妇面前,锅底的金光形成道屏障,逼得她体内的骨鱼能量节节败退。
“我……我控制不住……”李寡妇抱着脑袋痛苦地嘶吼,墨绿色的眼睛里泪水打转,“井水……我喝了井水……”
钓鱼翁突然吹了声口哨,院子里的水井“轰隆”一声炸开,黑水喷涌而出,里面混着无数小骨鱼,像条黑色的水龙,朝着草屋冲来。“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都去给骨鱼当养料吧!”
老槐树上的槐叶突然纷纷落下,在草屋前组成道绿色的屏障。黑水水龙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小骨鱼们纷纷翻白肚,掉在地上化成滩黑水。王胖子趁机把李寡妇推到屏障后面,镇魂锅的金光与槐叶屏障交融,李寡妇眼睛里的墨绿色终于彻底消失,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