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建安四年(公元199年)春,淮南的寒风卷着黄沙,掠过江亭的荒草;江东的议事厅里,烛火映着羽扇与枪穗,藏着壮大基业的谋略。一边是袁术从“仲家皇帝”跌落地狱的末路,草席上的呕血染红了残阳;一边是孙策、周瑜、吕莫言为江东筹谋的棋局,收旧部、献玉玺的计策,正顺着长江的水流,悄悄影响着乱世的走向。没有突兀的转折,只有因果的必然——袁术的僭越终遭天谴,江东的务实终将崛起。
一、江亭末路:草席卧病求蜜水 呕血骂天术归西
江亭的土坡下,一间破败的茅草屋连门都没有,寒风裹着沙粒灌进来,落在袁术的草席上。曾经的“仲家皇帝”,如今穿着沾满泥污的锦袍(早已看不出原色),蜷缩在草席上,颧骨高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从寿春逃到这里,不过半月,他却像老了十岁。
“水……要蜜水……”袁术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手指颤抖着伸向空中,仿佛想抓住什么。他记得去年此时,寿春的宫殿里,蜜水是装在玉碗里的,上面还飘着花瓣;侍从们捧着银壶,随叫随到。可现在,连一口干净的水,都成了奢望。
一个穿着破衣、面黄肌瘦的侍从跪在草席旁,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带着哭腔:“陛下……不,将军,军中早就断粮三天了。野菜挖光了,河蚌捞尽了,昨天还有士兵饿疯了吃树皮,哪还有蜂蜜?营里……营里只剩之前战死士兵的血水(指战场上凝结的血痂,无法饮用),哪来的蜜水啊!”
“血……水?”袁术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锦袍的下摆被草席勾住,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内衣。“我袁术!出身四世三公!当年讨董卓、据淮南,何等风光!如今竟连一口蜜水都喝不上?!”
他指着头顶的天空,声音陡然拔高,却因虚弱而嘶哑:“天!你为何不佑我?我称帝怎么了?曹操能挟天子,袁绍能占冀州,我袁术难道不如他们?!你不公!你瞎了眼!”
骂声未落,他突然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下一刻,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来,溅在草席上,像一朵妖艳的花。紧接着,第二口、第三口……鲜血越喷越多,足足呕了一斗多,染红了草席,也染红了他的锦袍。
侍从吓得连连后退,浑身发抖。袁术的身体软软地倒回草席上,眼睛还圆睁着,望着天空,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这位僭越称帝的“仲家皇帝”,终在江亭的寒风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茅草屋外,几个逃荒的百姓路过,看到袁术的尸体,有人朝着草席啐了一口:“这就是那个称帝的袁术!去年他的兵抢我们的粮食,杀我们的孩子,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是报应!”另一个老人叹道:“造孽啊!好好的三公之后,非要当皇帝,最后连个棺材都没有,也是可怜,却不值得同情。”
没过多久,袁术的侄子袁胤带着十几个亲卫,偷偷来到茅草屋。他们不敢张扬,找了块破布裹住袁术的尸体,在江亭附近的土坡下挖了个浅坑,草草埋了,连块墓碑都没有。袁胤看着新坟,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锦缎包裹的东西——正是传国玉玺。他咬了咬牙,翻身上马:“走!去庐江,投刘勋太守!有这玉玺在,我们还能有条活路!”
二、江东议事:莫言献策收旧部 凸显战略远眼光
同一时间,江东吴郡的孙策府邸议事厅里,烛火通明。
孙策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封探子送来的密信,眉头紧锁:“袁术死了。在江亭,求蜜水不得,呕血而亡。他的残部散在淮南,有的投了刘勋,有的逃到了豫章,还有些在野外劫掠百姓。”
周瑜站在一旁,羽扇轻摇,眼神平静:“袁术僭越称帝,失尽民心,这结局早在意料之中。只是他的残部虽乱,却有不少精锐——当年袁术在淮南养的‘江淮劲卒’,擅长水战,若能收编,对我们江东壮大水军,大有裨益。”
坐在下首的吕莫言(男性,孙策麾下将领,周瑜好友)闻言,握着长枪(落英廿二式的兵器)的手紧了紧,往前半步,躬身道:“伯符(孙策字),公瑾说得对。但收编旧部,不能盲目。”他顿了顿,说出早已想好的计策,“其一,您早年曾依附袁术,在江淮军中颇有威望——当年您帮袁术打庐江,救过不少江淮士兵的命,他们念您的恩;其二,我们可派使者去淮南,宣布‘凡袁术旧部,愿归降江东者,既往不咎,还分田宅、发粮饷’,那些劫掠百姓的,若肯放下兵器,也可从轻发落;其三,要派得力将领去筛选——剔除那些手上沾着百姓鲜血的残暴之徒,留下能打仗、守规矩的,编入我们的水军,由公瑾统一训练。”
孙策抬眼,看着吕莫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莫言,你这计策想得周全。可那些旧部会不会不信我们?毕竟我们之前和袁术也有过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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