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冬,泗水的寒波卷着碎冰,拍打下邳泡胀的城墙。吕布的方天画戟上,还沾着琅琊失城时的尘土;曹操的青釭剑鞘里,已藏好吞并徐州的锋芒。从陈登诓走兵马、女儿被囚许昌,到袁术的虚诺、部将的离心,这场败局早不是“反复结盟”的偶然,而是一次次轻信与多疑、傲慢与怯懦织成的网。最终,那个曾在长安斩董卓、辕门射画戟的猛将,只能在白门楼的寒风里,用自刎的决绝,为自己的“悲情”写下终章。
一、再联袁:诓城失兵陷穷途 奉先无奈寻旧盟
下邳温侯府的议事厅里,吕布把陈登留下的“徐州郡县图”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图上“琅琊”“东海”的标记,像两个嘲讽的巴掌——半月前,陈登以“招抚郡县”为名,骗他派高顺、张辽分兵,结果两郡官员早被陈登策反,兵马折损近万,连陈登自己都卷着印绶投了曹操。
“陈登这奸贼!我竟信了他的鬼话!”吕布攥着方天画戟的柄,指节发白。阶下的高顺、张辽垂着头,甲胄上还留着从琅琊突围时的裂痕;陈宫站在一旁,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案上摆着曹操送来的“剿贼诏书”,字里行间都是“擒杀吕布”的狠厉。
“主公,”陈宫先开口,声音沉得像铅,“如今琅琊、东海丢了,兵力折损一半,曹操又在许昌软禁了玲绮小姐(补充前文伏笔:吕布此前送女为质,后知被软禁),我们已成孤家寡人。唯一的路,是联袁术。”
“袁术?”吕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抗拒——他想起去年斩袁术使者的决绝,想起袁术骂他“三姓家奴”的怒吼。可他低头看着案上的兵册,残存的五千兵马,连守下邳都勉强,除了袁术,再无旁人可求。“他……会帮我?”
“他会。”陈宫递上一封密信,是探子从寿春带回的,“袁术的‘仲家’缺粮三月,怕曹操灭了我们后转头伐他。只要主公许他‘送女联姻’ ‘割广陵郡’,他定会出兵牵制曹操。”
吕布盯着“送女联姻”四个字,喉结滚了滚——女儿还在许昌,这承诺本就是空头支票,可眼下只能先稳住袁术。他咬咬牙:“好!派使者去寿春,就说我愿送玲绮(谎称已从许昌脱出)嫁他之子,再割广陵,求他出兵两万,攻曹操后方!”
使者抵达寿春时,袁术正对着空粮仓发愁。听闻吕布的条件,他冷笑一声,对谋士阎象道:“吕布这是走投无路了。告诉他,想让我出兵,先让高顺去打小沛的刘备——刘备是曹操的人,他斩了刘备,才算有诚意。”
吕布接到袁术的回话,脸色铁青——他知道刘备有关羽、张飞,攻小沛必损兵。可袁术的援兵是唯一的希望,他只能下令:“高顺,率陷阵营攻小沛,张辽为副将,务必拿下!我守下邳,等袁术的援兵!”
高顺躬身领命,转身时与陈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这一去,若袁术食言,下邳就真的完了。
二、破小沛:陷阵摧城玄德走 公路食言埋祸根
三日后,小沛城外,陷阵营的玄铁甲胄在冬日里泛着冷光。
高顺勒住马,看着城头的刘备,声如洪钟:“玄德公,吕布温侯有令,若你献城投降,可饶你家眷性命;若顽抗,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城楼上,刘备握着双股剑,身后的张飞早已按捺不住:“三姓家奴的狗腿子!也敢在爷爷面前叫嚣!”他提着丈八蛇矛,就要开门出战,被关羽死死拉住:“三弟,陷阵营精锐,不可硬拼。我们兵马不足三千,守不住的。”
果然,陷阵营的推进像一面无坚不摧的铁墙——士兵们举着厚盾,步步紧逼,箭雨如蝗般射向城头;前排的刀手劈开城门的铁链,只用半个时辰,小沛的城门就被撞开。
“兄长!快撤!”张飞浑身是血地冲过来,护着刘备的家眷(此前被吕布俘获,后暂押小沛),“高顺的刀太硬,我们挡不住!”
刘备看着火光中的小沛,又看了看被士兵护着的甘夫人、糜夫人,眼中满是无力:“只能再投曹公了。”他带着关羽、张飞和残兵,沿着小路向西逃,途中对关羽道:“吕布信袁术的虚诺,必遭反噬。我们去许昌,劝曹公速伐下邳,既能报失城之仇,也能救回玲绮(刘备已知玲绮被软禁,存恻隐之心)。”
而高顺拿下小沛后,派人去寿春催袁术出兵,得到的回复却是“吕布未送女来,援兵暂缓”。高顺拿着书信,心沉到谷底——袁术果然食言了。他快马赶回下邳,把消息告诉吕布时,吕布正对着袁术送来的“联姻礼单”发呆,闻言猛地将礼单撕成碎片:“袁术!你也骗我!”
陈宫叹了口气:“主公,现在不是怒的时候。曹操很快会来,我们得赶紧加固城防,召回分散的士兵。”可此时的下邳,兵力不足四千,粮草只够支撑一月,加固城防,不过是缓兵之计。
三、曹公征:孟德挥师围孤邳 宫台献计遭疑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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