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初平四年(公元193年)的秋,徐州的桂花还带着甜香,兖州的麦田却已染了血意。曹嵩车驾上的珠宝晃花了盗匪的眼,陶谦讨好的笑脸换不来太平,曹操的刀斩向了徐州的城池,而吕子戎的马蹄,正朝着常山的方向——乱世里,没有永远的安稳,只有不断被打破的“自保”与“复仇”。
一、徐州迎:陶谦卑辞待曹嵩 珠宝暗引杀身祸
徐州琅邪郡通往彭城的官道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缓缓前行。为首的马车用乌木打造,车厢外裹着青绸,四角挂着鎏金铃铛,走起来“叮当作响”,一看便知是显贵之物——车里坐着的,正是前太尉、曹操之父曹嵩。
曹嵩今年已五十八岁,须发半白,穿着一身锦缎长袍,手里把玩着一枚玉如意。他此次从琅邪动身,是应儿子曹操之邀,去兖州安度晚年。车窗外,徐州的田野一片金黄,稻穗压弯了腰,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徐州安稳啊,比洛阳、兖州都太平。”
“老爷说得是。”随从恭敬地回话,“徐州牧陶谦大人特意派了部将张闿护送,还送了不少珠宝,可见对老爷的重视。”
说话间,队伍已抵达彭城城外。陶谦早已带着徐州官员在城门外等候,他穿着一身紫色牧守官服,虽已六十多岁,却精神矍铄,只是眉宇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徐州地处四战之地,北有袁绍、公孙瓒,南有袁术,西有曹操,他夹在中间,如履薄冰,此次曹嵩过境,正是他“讨好曹操”的好机会。
“太尉大人一路辛苦!”陶谦快步上前,对着马车躬身行礼,态度谦卑得近乎讨好,“下官已在彭城驿馆备好了宴席,还请大人入城歇息。”
曹嵩掀开车帘,笑着下车:“恭祖(陶谦字)不必多礼,叨扰徐州了。”
陶谦连忙摆手,眼神却不自觉地扫过曹嵩的行李车——车厢鼓鼓囊囊,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绸缎与珠宝。他心中一动,转头对身后的部将张闿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张将军,务必护好太尉大人,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张闿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闻言拱手应道:“末将遵命!”只是他的眼神,却在扫过行李车时,闪过一丝贪婪。
驿馆的宴席极为丰盛——清蒸鲈鱼、红烧鹿肉、炖熊掌,还有徐州特产的醉蟹,摆满了整整一桌。陶谦亲自为曹嵩倒酒,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太尉大人,孟德公在兖州平定黄巾,真是少年英雄!下官久仰孟德公威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此次大人去兖州,还望替下官向孟德公问好。”
曹嵩笑着点头:“恭祖放心,某定会转告。孟德能得徐州相助,也是他的福气。”
宴席间,陶谦又让人抬上一个红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珠宝——珍珠、翡翠、玛瑙,还有一对羊脂玉璧,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些都是徐州的薄礼,还请太尉大人笑纳,也算是下官对孟德公的一点心意。”
曹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恭祖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说着,却也没有推辞——他一生喜好钱财,见了这么多珠宝,早已心动。
陶谦见状,心中暗松一口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曹嵩满意,曹操念及这份情分,日后即便有摩擦,也不会轻易对徐州动手。他哪里知道,这满箱的珠宝,不是“护身符”,而是引向地狱的“催命符”。
次日清晨,曹嵩辞别陶谦,继续向兖州进发。张闿率领五百名士兵护送,队伍行至泰山郡华县、费县之间的山路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路崎岖,树木茂密,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将军,前面就是险地了,要不要歇息片刻?”一个士兵问道。
张闿勒住马,眼神扫过曹嵩的行李车,又摸了摸怀里陶谦送他的那枚金元宝,心中的贪婪再也按捺不住——曹嵩的行李里,不仅有他多年的积蓄,还有陶谦送的珠宝,若能夺了这些钱财,再带着士兵落草为寇,岂不比跟着陶谦当差强?
“不必歇息。”张闿冷笑一声,突然拔出腰间的大刀,“弟兄们,曹嵩这老东西搜刮了这么多钱财,咱们跟着他受苦,不如夺了钱财,快活一生!愿意跟我干的,事后平分珠宝;不愿的,别怪我刀不留情!”
士兵们本就对曹嵩的富贵眼红,闻言纷纷拔出刀,呐喊着冲向曹嵩的队伍。
“张闿!你敢反?”曹嵩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让随从护驾。
可随从哪里是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砍倒在地。张闿提着大刀,一步步走向曹嵩,眼中满是贪婪:“老东西,你的钱财,今日就是我的了!”
曹嵩的儿子曹德冲上来,想保护父亲,却被张闿一刀砍死。鲜血溅在曹嵩的脸上,他看着儿子的尸体,又看着逼近的张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噗嗤!”
大刀落下,曹嵩的头颅滚落在地。张闿下令,将曹嵩的随从全部杀死,然后打开行李车,将珠宝财物装车,带着士兵,消失在山林里,落草为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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