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年秋·新野城外)
新野的秋日刚过桑椹采收季,田垄间还留着修剪后的残桑枝,风一吹,干枯的叶片打着旋落在土坯城墙上,像给灰扑扑的城墙裹了层碎金。可这暖融融的秋景里,却藏着迫在眉睫的战事——晨露还没干,北门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探马的马鬃被汗水浸得贴在颈间,背上的桑丝绳拴着的军情牌晃得“嗒嗒”响,绳结里还沾着路边的桑泥:“报——曹仁率一万大军来犯!李典为副将,吕旷、吕翔为先锋,已至城外三十里!营寨连起十里,刀甲映着秋阳,一眼望不到头!”
刘备刚在流民屋帮陈婆婆把晒干的桑籽装陶缸——缸是夏侯娟用老桑根挖的,外壁刻着圈小梨纹,陈婆婆说“装桑种得用沾着护民气的东西,这样苗才长得旺”。他手里还攥着把桑籽,指尖沾着细碎的桑皮,听闻消息立刻往议事厅赶,陶缸旁的狗蛋还举着没编完的梨纹绳喊:“皇叔,记得护好桑苗!”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赵云握着龙胆亮银枪,枪尾的红绸缠了圈新桑丝——是清晨夏侯娟帮他补的,怕旧绸子在阵前磨断,还笑着说“红绸沾桑丝,能挡煞”;关羽绿袍下摆沾着新鲜的桑泥,刚从城西桑田回来,那里种着流民过冬的冬桑苗,他特意去加固了桑枝护苗障,怕曹兵冲阵时踩坏;张飞攥着丈八蛇矛,指节泛白得像桑木杆,时不时望向帐外的桑田,嘴里念叨“这次绝不能让曹兵烧了我的桑苗”——去年徐州,他护的三十亩桑田被曹兵一把火烧光,流民们哭着捡焦枝的模样,他记到现在;吕子戎按着腰间青锋剑,剑鞘上的梨纹玉佩随着呼吸轻轻晃,眼底满是警惕,手里还攥着片桑叶——是刚从阵前桑田摘的,用来判断风向。
徐庶站在案前,指尖按着桑皮纸地图,地图边缘用桑丝缝了加固,上面用炭笔标着曹仁的进军路线,白河粮道、樊城退路、东南桑田都圈得明明白白:“玄德公,曹仁兵力是咱们两倍,且多是正规军,可他有三处致命破绽:其一,粮道必经白河,护粮的吕旷、吕翔兄弟有勇无谋,还轻视流民,以为咱们只会护桑苗,不敢动他的粮车;其二,曹仁素来自负,定会摆他那‘八门金锁阵’,可他只学了阵形架子,不知‘生、景、休’三门的要害——生门主进,景门主退,他定会把生门设在东南桑田旁,觉得咱们护着冬桑苗,不敢全力冲阵;其三,樊城是曹仁的后路,守兵仅千人,且多是新募的乡勇,若能趁他主力攻新野时拿下樊城,断他退路,他必军心大乱。”
他话音刚落,赵云立刻上前一步,枪尾的红绸扫过案角的桑籽袋:“先生放心,破阵的事交给我!八门金锁阵的生门若在桑田旁,我率军从生门杀入,直取中军旗,再从景门杀出散他阵形——我用‘寒潭映月’式卸力,‘缠枝锁喉’式制敌,定不碰坏一棵桑苗!”
“子龙切记,”徐庶指着地图上东南桑田的标记,那里画着密密麻麻的小圈,是流民刚栽的冬桑苗,“桑苗刚扎根,经不起马蹄踩。你让将士们把马蹄用桑丝布缠上,冲杀时顺着田垄走,别伤了流民的生计。”
赵云郑重点头,手按枪杆:“我定会护好桑田,护好流民的根。”
徐庶又转向张飞和吕子戎:“翼德,你带两百青壮,去白河支流的桑林设伏。曹仁若败,定会往樊城逃,你在桑林里搭三道桑枝滚石障——用老桑枝捆成捆,上面压着石块,曹兵一进桑林就推下去,不用杀,只需拖延半个时辰;子戎,你带三百人,持桑枝盾、桑木镖,在张飞东侧的芦苇荡接应,若曹兵冲张飞的伏,你从侧面包抄,用桑木镖扎马腿旁的土,逼得马不敢动,继续拖时间,给云长取樊城争取机会。”
张飞拍案而起,蛇矛往地上一戳,震得案上的桑籽袋晃了晃:“好!我早就想揍李典那厮!去年他在徐州抢流民桑种,还烧了王伯的桑田,这次正好算账!我定用桑枝滚石砸得他哭爹喊娘!”
“翼德,”刘备突然开口,语气郑重,“别伤了白河的桑苗,那里种着流民明年的湖桑种。”
“放心!”张飞粗声粗气地应着,“我只砸曹兵,不碰桑苗!”
最后,徐庶看向关羽:“云长,你率五百人,现在就往樊城去。曹仁主力全在新野,樊城守兵薄弱,你趁虚而入,拿下樊城后立刻守住城门和粮仓——粮仓里有流民过冬的粮,还有咱们从新野运过去的桑种,都不能丢,也别伤守城的百姓,他们多是被迫从征的农户。”
关羽拱手,绿袍下摆扫过地面:“某定不辱命!若樊城有失,提头来见!”
刘备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手里攥着那袋桑籽,指尖把袋角捏得发皱:“就按先生的计策办!切记,护民为要——桑田是流民的命根,樊城的粮是流民的活路,都不能丢!若有将士伤了桑苗、动了民粮,军法处置!”
当日午后,曹仁的大军就压到了新野城下。他勒马阵前,鎏金盔甲映着秋阳,手里的马鞭指着城头的“刘”字旗,冷笑一声:“刘备!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败将,靠着流民撑场面!速速献城,把流民青壮交出来充军,我还能饶你不死!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桑田,让你和流民一起饿死在这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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