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的中原,像被打翻的熔炉,到处都是滚烫的野心与鲜血。黄河以南,袁术的密信在暗处传递,将孙坚的忠勇酿成赴死的毒药;黄河以北,袁绍的背信在明处发酵,把公孙瓒的义愤燃成决战的怒火。同一乱世,两场阴谋,南北双线交织,将“诸侯割据”的棋盘,下得愈发凶险。
一、荆州饵:袁术谋玺通刘表,孙坚骄兵赴岘山
江东的春雨,带着几分湿冷,落在孙坚的军帐上。帐内,孙坚正对着一幅荆州地图出神,手指在“襄阳”二字上反复摩挲——袁术的书信就放在案上,墨迹未干,字里行间满是“诚意”:“文台勇冠三军,若能讨平刘表,荆州牧之位,某必为你力请天子。粮草已备好,置于岘山以南,待将军取用。”
“将军,袁术此人野心勃勃,此去荆州,恐有诈。”程普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手里的铁脊蛇矛轻轻敲击着地面,“刘表虽弱,却也守着荆州多年,根基稳固。且袁术素来无信,为何突然如此大方?”
孙坚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急切。自洛阳得玉玺后,他便一心想壮大江东势力,荆州地处长江中游,若能拿下,江东与荆州连成一片,他便能与中原诸侯分庭抗礼。至于袁术的“诚意”,他不是没怀疑过,可荆州的诱惑太大,更何况,他私藏玉玺的事,近来已有风声传到袁术耳中,若不借此次机会立下战功,怕是迟早要被袁术拿捏。
“德谋(程普字)多虑了。”孙坚拿起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滑落,“刘表与董卓暗中勾结,本就是国贼,讨之有名。袁术虽无信,却也需借我之手牵制刘表,断不会在此时害我。粮草已至岘山,这是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黄盖也上前一步,声音沉厚:“将军,即便要去,也需谨慎。岘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刘表在那里设伏……”
“公覆(黄盖字)放心。”孙坚放下酒盏,眼神变得锐利,“黄祖已被我连败数阵,早已是惊弓之鸟。若他敢设伏,我便正好一举歼灭他,直取襄阳!”
他心意已决,任凭程普、黄盖如何劝阻,都不肯更改。次日清晨,孙坚率领三万江东子弟兵,浩浩荡荡向荆州进发。军帐内,那枚传国玉玺被他藏在贴身的锦盒里,贴在胸口——这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软肋,他不知道,这枚玉玺早已成了袁术眼中的猎物,而他自己,正一步步走进袁术与刘表布下的死亡陷阱。
此时的襄阳城内,刘表正拿着袁术的密信,与谋士蒯良、蒯越商议。密信上,袁术的字迹透着阴狠:“孙坚私藏玉玺,有不臣之心。公可在岘山设伏,截杀孙坚,某愿出兵相助,事后共分荆州。”
“主公,袁术此举,是想借刀杀人啊。”蒯良抚着胡须,眼神凝重,“孙坚勇猛,若能杀之,江东势力必乱;若杀不了,孙坚也会与我军结仇,袁术坐收渔利。”
刘表点了点头,手指在案上轻叩:“某自然知道袁术的心思。可孙坚来势汹汹,若不阻他,襄阳危矣。岘山险峻,正好设伏。黄祖,你可愿领兵?”
站在一旁的黄祖连忙拱手:“末将愿往!定将孙坚斩于岘山!”
蒯越补充道:“主公,需多派弓箭手,尤其是弩手。孙坚武艺高强,寻常刀剑难伤他,唯有弩箭,可趁其不备取他性命。另外,需派人假意押运粮草,引诱孙坚追击,方可将他引入埋伏圈。”
刘表采纳了蒯越的建议,当即下令:黄祖率领两万大军,在岘山两侧密林中设伏,挑选五百名精锐弩手,藏于山顶岩石后;另派一队士兵,伪装成押运粮草的队伍,在岘山以南诱敌。
一场针对孙坚的阴谋,在襄阳城内悄然布置完毕。而此时的孙坚,正率领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克了樊城、邓县,离岘山越来越近。胜利的喜悦,让他渐渐放松了警惕,把程普、黄盖的劝阻,都抛在了脑后。
二、岘山险:假粮诱敌伏兵起,毒誓终应乱箭亡
岘山的山路,比程普、黄盖预想的还要险峻。两侧的山峰直插云霄,中间的官道狭窄得只能容两匹马并行,林木茂密得像要把天空都遮住,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将军,前面便是岘山南口,袁术的粮草队伍就在前面。”探马回报,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
孙坚勒住马缰,向前望去。果然,不远处的山道上,有一队士兵押着数十辆粮车,正缓缓前行。粮车上插着“袁”字大旗,士兵们穿着袁术军的铠甲,看起来毫无防备。
“哈哈哈!袁术果然守信!”孙坚大笑,眼中满是得意,“传我将令,全军加速,追上粮队,就地休整!”
“将军不可!”程普连忙拉住孙坚的马缰,声音急切,“这粮队来得太巧,且此地山势险峻,恐有埋伏!不如先派探马探查清楚,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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