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洛阳的残垣还在冒烟,吕莫言的记忆仍在迷雾里。当他跟着流民的脚步,踏上前往江东的漫漫长路时,乱世的刀子,第一次真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生存的拷问。从啃树皮到抗匪患,从茫然无措到握枪自保,那套名为“落英”的枪法,不是练出来的,是在血泪里磨出来的;而与周瑜的相遇,像黑暗里照进的一束光,让他在乱世里,重新找到了“兄弟”的温度。
一、流民路:白骨露于野,刀光映饥肠
洛阳废墟的残月,冷得像块铁。吕莫言跟着最后一波流民,踏上了向东的路。他不知道江东在哪,只听流民说“东边有水,有粮,能活”——这就够了,失忆的他,此刻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最初的日子,是啃树皮、嚼草根过来的。路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病死的,还有的是被乱兵砍死的。流民们像一群麻木的蝼蚁,低着头往前走,谁也不敢多看路边的白骨一眼,怕看了,就再也走不动了。
吕莫言也麻木过。有天晚上,他饿晕在路边,恍惚中看到有人在啃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具孩童的尸体。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蹲在路边吐了半天,直到胆汁都吐出来。那天夜里,他抱着膝盖坐在断墙下,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乱世,“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战争。
他开始找能防身的东西。先是捡了根断矛,矛尖锈得厉害,却比赤手空拳强。流民里有个退伍的老卒,见他年轻,偶尔会教他两招“捅”“刺”的基础动作:“小子,别想着花哨,乱世里,能捅死敌人的,就是好招。”
吕莫言记在心里。每天晚上流民歇脚时,他就躲在没人的地方练——对着树捅,对着石头刺,断矛磨破了他的手,血渗进木柄里,结成了硬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练,只觉得练了,心里能踏实点,好像离“活下去”更近点。
走到陈留地界时,遇到了匪患。十几名山匪拿着刀枪,拦住了流民的去路,喊着“留下粮食和女人,不然全杀了”。流民们吓得发抖,有的跪下求饶,有的想跑,却被山匪一刀砍倒。
“小子,躲远点!”老卒推了吕莫言一把,拿起断刀冲了上去,却被山匪一棍打翻。
吕莫言看着老卒躺在地上吐血,看着山匪狞笑着走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心里突然烧起一股火——这股火很陌生,却很烈,像要把他这些天的恐惧、麻木都烧光。他握紧手里的断矛,猛地冲了上去,对着一个山匪的后背,狠狠捅了过去!
“噗嗤!”矛尖虽然锈了,却还是扎进了肉里。山匪惨叫一声,回头一刀劈来。吕莫言下意识地低头,刀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削掉了一撮头发。他不敢停,转手又是一矛,捅向山匪的大腿。
混乱中,他只知道“捅”“躲”“刺”,没有招式,全是本能。直到其他流民里的壮丁也鼓起勇气反抗,山匪才仓皇逃走。吕莫言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断矛还在滴血,浑身都在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血腥味像附骨之疽,黏在手上,洗不掉。
老卒爬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好小子,有种。记住今天的滋味,乱世里,心不狠点,活不下去。”
那天晚上,吕莫言没睡。他看着手里的断矛,想着白天的厮杀,突然觉得老卒的话不全对——他不想靠“狠”活着,他想靠“本事”活着,不仅自己活,还能护着那些像老卒、像抱孩子妇人一样的人。
他开始琢磨“怎么捅更有力”“怎么躲更灵活”。他看流民们用扁担挑东西,手腕一转就能换方向,便试着把这个动作融到矛法里;他看河边的流水,绕着石头走,便想着“躲”不是硬躲,是像水一样绕开攻击;他甚至看风吹过草丛,草叶聚了又散,便想着“打”不是硬拼,是找准时机,集中力气一击。
这些零散的想法,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发了芽。
二、悟枪魂:落英廿二式,意字诀藏锋
从陈留到庐江,走了整整三个月。吕莫言的断矛,换成了一根枣木枪——是他在一个破庙里捡的,枪杆结实,他用磨石把枪头磨得发亮。这三个月里,他又遇到过两次匪患,一次官兵盘剥,每一次,都让他的“矛法”更成熟一点。
他开始给这套没名字的枪法,总结“意字诀”。
第一次总结“合”字诀,是在路过一个小镇时。镇上的流民和村民起了冲突,差点打起来。吕莫言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突然想起流民们挑扁担时“合力”的样子——他让流民们把粮食集中起来,分一部分给村民,又让壮丁帮村民修被土匪破坏的篱笆。两边的矛盾,竟就这么化解了。他突然明白:枪法里的“合”,不是硬拼,是整合力量,借势而为。练枪时,他试着把全身的力气“合”在手腕上,一枪捅出去,比之前更有力。
第二次总结“隐”字诀,是在躲避乱兵时。他们躲在一片梨树林里,乱兵搜了半天,没发现他们。吕莫言看着梨花瓣落在身上,像藏住了身影,突然悟了:“隐”不是躲起来,是融入环境,让敌人找不到破绽。练枪时,他试着在树影里穿梭,枪尖贴着树干走,像花瓣一样,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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