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章武二年(222年)春,夷陵的寒风卷着血腥气,从马鞍山蔓延到荆南的山谷。黄忠的死点燃了蜀军更炽烈的复仇之火,刘备亲督大军压境,张苞、关兴的长矛大刀染满吴将鲜血;而山庙中的一场宿命对决,让关兴了却杀父之仇。与此同时,北境的黄权紧防曹魏,南中的沙摩柯率蛮兵助战,老将甘宁拖着病体死战——这场复仇之战,已从荆西的城池争夺,演变成牵动三方、席卷各族的大乱斗,而夷陵的山岗上,陆逊的眼睛正盯着蜀军的每一个破绽。
一、怒兵出击:玄德挥师逼夷陵 苞兴联袂破敌阵
黄忠的灵柩停在宜都大营的正中,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刘备一身铠甲,跪在灵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汉升,孤若不踏平夷陵,生擒陆逊,誓不为人!”起身时,他眼中已无半分犹豫,拔剑指向夷陵方向,“全军出击!目标夷陵,破城之日,屠尽吴狗!”
十万蜀军如潮水般涌向夷陵,东吴的第一道防线设在夷陵以西的猇亭——这里是一片开阔的丘陵地带,韩当、周泰率两万大军驻守,夏恂、周平(韩当、周泰的副将)各领五千精兵布在两翼。
“蜀军来势汹汹,当以坚守为主!”周泰劝道。韩当却摇头:“黄忠刚死,蜀军骄横,若不挫其锐气,恐军心动摇。夏恂、周平,你二人各率本部,迎击蜀军两翼!”
夏恂拍马出阵,手中长枪直指蜀军左翼:“黄口小儿张苞,敢来一战否?”张苞早已按捺不住,丈八蛇矛一挺,催马迎战:“吴狗休狂!”两马相交,枪矛碰撞的脆响震得人耳发麻,夏恂虽勇,却挡不住张苞带着杀父之恨的猛刺——三十回合后,张苞虚晃一矛,引夏恂来追,随即回身一矛,从侧面刺穿夏恂的铠甲,将其挑于马下。“父亲,孩儿为你报仇了!”张苞举矛大喝,蜀军左翼士气大振。
右翼的周平见夏恂战死,怒喝着舞刀冲向关兴:“我杀了你这黄口小儿,为夏将军报仇!”关兴眼神一凛,青龙偃月刀横劈而出,“你也配提报仇?我父亲的仇,今日便连你一起算!”两人刀光剑影战在一处,周平的刀法虽稳,却不及关兴的刀势雄浑——关兴故意卖个破绽,让周平的刀砍空,随即反手一刀,将周平的头颅斩飞。
“杀啊!”蜀军两翼同时冲锋,韩当、周泰见状大惊,急忙率军迎战,却被士气如虹的蜀军压制。刘备亲率中军擂鼓助威,蜀军如猛虎下山,吴兵节节败退,猇亭防线瞬间崩溃,韩当、周泰带着残兵逃回夷陵,闭门死守。
刘备站在猇亭的土坡上,望着夷陵的城墙,冷笑道:“陆逊,明日便是你的死期!”身旁的张苞、关兴浑身是血,却一脸亢奋——复仇的快感,让他们忘了战场的凶险。只有随军的谋士程畿低声对刘备道:“主公,蜀军连胜之下,将士们愈发骄躁,需防陆逊设伏。”刘备却挥手道:“吴狗已如丧家之犬,何惧之有?”
二、山庙诛仇:关兴追敌入幽谷 暗夜手刃马忠
猇亭战败的混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混在逃兵里向西逃窜——正是当年参与谋害关羽、又在阆中助范疆、张达(伪)杀张飞的马忠。他深知自己是刘备、关兴的死敌,若被擒获必遭凌迟,故而弃了部众,单人独骑往西北的山谷逃去。
“是马忠!”关兴在阵前一眼认出他,血瞬间冲上头顶——父亲的惨死、伯父的冤亡,皆与这小人有关。他不及禀报刘备,拍马便追:“马忠狗贼,留下命来!”
马忠听得身后的呼喊,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抽打马匹,顺着崎岖的山路逃入一处幽谷。此时天色已晚,夕阳沉下山谷,林间渐渐昏暗,只有几声鸟鸣回荡。马忠见关兴紧追不舍,慌不择路,竟逃进了山谷深处的一座破山庙。
关兴追到庙前,勒住马,提刀闯入。庙内蛛网密布,供桌上积满灰尘,马忠缩在供桌下,瑟瑟发抖。“出来!”关兴大喝,青龙偃月刀劈向供桌,木屑飞溅,马忠尖叫着滚了出来,跪地求饶:“关公子饶命!谋害关将军、张将军之事,皆是孙权、吕蒙指使,与小人无关啊!”
“无关?”关兴眼中喷火,一把揪住马忠的头发,将他提起来,“我父亲身中数箭,临终前还骂你这狗贼!今日,我便用你的血,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他举起青龙偃月刀,马忠吓得瘫软在地,连呼饶命。关兴却毫不留情,一刀斩下马忠的头颅,提在手中。
庙外的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落在关兴沾满鲜血的脸上。他望着马忠的首级,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父亲,孩儿终于为你报仇了……”提着首级走出山庙,夜风一吹,他才觉浑身脱力——这口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得以宣泄,可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回到蜀军大营,关兴将马忠的首级献到关羽的灵位前,跪地叩首:“伯父,父亲,马忠已死,此仇得报!”刘备见状,抚着关兴的背,哽咽道:“好!好!云长、翼德,你们看到了吗?仇报了!”帐内诸将纷纷道贺,只有赵云暗自叹息——他知道,杀一个马忠容易,可要平定东吴、稳定大局,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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