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延康元年(220年)的风,吹遍了三国的土地,带来的不是生机,而是接连的死讯与权力的洗牌。曹魏的朝堂上,兄弟争位的剑拔弩张被贾诩化解,老将凋零的叹息与降将的羞愧交织;蜀汉的府邸里,谋士的病逝与大将的横死,让刘备的伐吴之心愈发坚定;东吴的江岸上,新都督的上任与旧将领的坚守,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这一年,旧的秩序在崩塌,新的平衡在挣扎,而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乱世的洪流裹挟着,走向未知的前方。
一、曹彰争位:黄须持兵叩宫门 贾诩一言解危局
洛阳的宫门外,铁甲铿锵——曹彰率三万骑兵从长安赶来,铠甲上还沾着关中西凉的尘土,手中的铁戟闪着冷光。曹操去世时他远在长安,未能见最后一面,如今赶回,却得知曹丕已继位魏王,甚至不许他入宫祭奠父亲。
“开门!我要见兄长,我要祭奠父亲!”曹彰对着宫门大喊,身后的骑兵纷纷举起兵器,气势汹汹。
守门将领急得满头大汗:“任城王(曹彰封号),魏王有令,非召不得入宫,还请您退兵!”
“放肆!”曹彰一戟挑飞守门将领的佩剑,“父亲尸骨未寒,兄长便拦着我祭奠,安的什么心?再不开门,我便率军闯进去!”
宫城内的曹丕听闻消息,吓得面色发白——曹彰勇猛,手下皆是精锐骑兵,自己刚继位,根基未稳,若真动起手来,未必能胜。他急忙召贾诩入宫:“文和,曹彰率军逼宫,如何是好?”
贾诩从容道:“魏王勿慌,曹彰虽勇,却重情理。您只需派臣去见他,晓以君臣名分,再许他祭奠父亲,他必退兵。”
贾诩来到宫门外,对着曹彰拱手道:“任城王远道而来,辛苦了。魏王并非不让您祭奠先王,只是怕您带重兵入宫,惊扰先王灵柩,也恐百官非议‘兄弟相疑’。若您肯将兵权交予城门校尉,单骑入宫,魏王定亲自陪您祭奠。”
曹彰犹豫——他本就只是想祭奠父亲,并非真要争位,贾诩的话正说到他心坎里。“好!我信你一次!”他解下兵符,递给身边的副将,“你们在此等候,我单骑入宫。”
入宫后,曹丕果然亲自陪曹彰祭奠曹操。祭奠完毕,曹丕道:“二弟,长安乃西陲重镇,需你镇守,明日便返回长安吧。”曹彰虽有不满,却也知道君臣名分已定,只得领命离去。曹丕望着他的背影,对贾诩道:“若非文和,今日必生大乱。”贾诩躬身道:“魏王只需稳掌兵权,何惧他人?”
二、植离邺都:醉酒失仪遭贬斥 洛水为赋寄幽情
曹彰离去后,曹丕将矛头指向了曹植。曹操的灵堂设在邺宫,百官每日都要祭拜,可曹植却因心中悲愤,整日醉酒,连续三日未去守灵。
“曹植目无先王,目无孤,该当何罪?”曹丕在朝堂上质问道。
华歆立刻附和:“曹植不敬先王,蔑视魏王,当贬为庶人!”
贾诩却道:“魏王,曹植虽有错,却也是先王爱子,不如贬往雍丘,让他闭门思过,既显魏王仁厚,又可绝其争位之心。”
曹丕采纳其计,当即下令:“贬曹植为雍丘王,即刻离邺,非召不得返回!”
曹植接到诏令时,正醉卧在酒坛堆里。他望着空荡荡的府邸——昔日的门客早已散去,只剩几个老仆,不禁泪如雨下。“父亲,儿子不孝……”他踉踉跄跄地收拾行李,带着少数随从,离开了邺城。
抵达雍丘后,曹植终日游荡在洛水之畔,望着滔滔江水,想起当年与甄氏的初见,想起父亲的宠爱,想起兄弟间的情谊,心中满是悲苦。一日,他在洛水边梦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容貌绝世,翩若惊鸿,醒来后便写下了千古名篇《洛神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赋中借洛神的虚幻缥缈,寄托了他对美好过往的追忆与对现实失意的无奈。
消息传到邺城,曹丕读罢《洛神赋》,冷笑道:“子建还是如此,只知舞文弄墨,成不了大事。”他虽放下了对曹植的杀心,却也再未召他回邺——这位才华横溢的王子,终究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三、魏将凋零:元让病逝念旧情 于禁见画愧殒命
就在曹丕巩固权力之际,曹魏的老将夏侯惇病情加重。他躺在府邸的病榻上,手中握着当年与曹操一起起兵时的旧剑,望着窗外的槐树——那是他与曹操在陈留起兵时亲手种下的。
“魏王……臣要去见先王了……”夏侯惇虚弱地对前来探望的曹丕道,“臣死之后,望魏王善待魏氏宗族,勿忘先王一统天下的遗志……”
曹丕含泪点头:“元让叔父放心,孤定不负先王与叔父的期望。”
当日午后,夏侯惇病逝,享年六十六岁。曹丕追谥他为“忠侯”,以王侯之礼厚葬——这位跟随曹操一生的堂弟,终究陪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夏侯惇去世后不久,孙权将被俘的于禁送回了魏国。于禁头发花白,形容憔悴,跪在曹丕面前请罪:“臣兵败被俘,未能死节,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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