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高铁的汽笛声还在忘川彼岸回荡时,通车已过三月——江沉以幽冥联合储行为核心的商业版图,早已在阴阳两界铺开脉络。
因高铁贯通而沸腾的两界贸易,让储行的业务量像坐了火箭般翻涌,反观传统阴间银行,柜台前的鬼影一天比一天稀疏。据说他们的行长最近总对着铜镜叹气,说自己头发掉得厉害——虽说鬼魂本无发可掉,这份焦虑倒比阳间的秃子还真切。
“老板,这是本季度财报。”林晚指尖捏着的幽光财报边缘都因笑意微微发颤,她将文件轻扣在江沉桌案上,声音里裹着藏不住的雀跃,“净利润同比暴涨300%,高铁货运的跨界运费和两界货币兑换的汇差,几乎撑起了半壁江山。”
江沉指尖轻点桌面,目光扫过财报上跳动的荧光数字,嘴角弯起弧度:“银行那边呢?最近安静得像被忘川水淹了,不对劲。”
话音刚落,无头骑士抱着自己的头颅踏过雾状的门槛,颅腔内的声音闷闷传来:“内线报,他们高层天天关在‘冥穹会议室’里,像是在憋什么大招。而且新来了个风控总监,是从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金融犯罪科调上来的,外号‘算盘魔’。”
“算盘魔?”江沉挑眉,指尖在桌沿转了半圈,“这名号倒有点意思。”
“可不是有意思那么简单。”无头骑士把头颅搁在桌角,眼窝中的幽火忽明忽暗,“听说他拨算盘的声响能钻透十八层地狱的岩层,让最凶的恶鬼蜷在角落数自己的指甲缝;更邪乎的是,他刚搞出套新系统,叫‘因果律金融防御体系’。”
林晚眉头瞬间拧成结:“‘因果律’?听着就不是善茬。”
江沉却笑出了声,指节敲了敲财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手里攥着两界最活泛的现金流,还怕他们耍花样?”
嘴上说着不怕,江沉转头就加了三道防线:金融防御符咒的预算翻了三倍,数据防护阵法外又裹了三层“因果绝缘膜”,甚至挖来几个从传统银行跳槽的“鬼才”当顾问,专盯着对手的出招路数。
可他还是没算准——一周后的凌晨,第一波攻击像淬了毒的针,悄没声地扎了过来。
“老板!出大事了!”财务部长像被狂风卷进来般撞在桌角,原本就泛着青灰的脸此刻白得像浸了水的烧纸——对鬼魂而言,这已是惊惶到极致的模样,“客户集体逾期!不是十个八个,是成百上千个!”
江沉猛地起身,桌案上的茶杯晃出一圈幽光:“怎么回事?集体断了现金流?”
“不是断流!他们都说做了同一个噩梦!”财务部长的声音发颤,“梦里全是算盘‘噼里啪啦’的响,有个声音说,只要不还储行的贷款,就能领银行的‘逾期奖励金’...”
江沉指尖一沉——是银行搞的鬼。他当即拍板开紧急会:一边让客服部挨个联系客户,推出临时延期还款方案;一边让符咒部门赶制“美梦守护符”,直接往客户的魂灯里塞,专破噩梦蛊惑。
好不容易把局面摁住,第二波攻击紧跟着砸了过来,这次瞄准的是幽冥高铁——储行的命脉。
“轨道渗因果逆流了!”工程总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袍子上还沾着铁轨的锈灰,“三列装着阳间生鲜的货运车全停了,雾都漫到车厢顶,车轱辘一沾雾就像被钉死了!”
江沉赶到现场时,只见原本泛着银辉的铁轨上,正淌着粘稠的灰雾,那些雾像有生命般缠上列车,把“阴阳快运”的标识啃得只剩半块。
“是‘金融因果干扰术’。”跟着来的前银行顾问突然出声,指尖点向灰雾时被弹开,“他们把客户欠我们的借贷因果拧成了绳,再把这绳缠到铁轨上——因果乱了,路自然就堵了。”
破局的法子简单得离谱,代价却能让鬼心疼到发抖:得让修为过百年的老鬼亲笔画净化符,每张符耗掉半数灵力,还得沿着铁轨一寸寸贴,只要银行不停手,这活就得没完没了地干。
“他们想耗死我们。”江沉望着漫无边际的铁轨,眉头拧成了疙瘩,“看谁先撑不住烧灵力、烧钱。”
接下来的几天,银行的招越来越阴:数据阵法被缠上“恶意因果线”,账本上的数字乱得像鬼画符;货币结算系统遭了“算力攻击”,阳间的人民币换冥币时,汇率忽高忽低像过山车;连储行的员工都开始做噩梦,梦里的算盘声追着他们喊“辞职去银行,给你三倍俸禄”。
“再这么耗,咱们的储备灵力撑不过半个月。”林晚把测算报告放在江沉面前,纸页上的幽光都透着焦虑。
江沉盯着战略图上交织的红蓝光点,突然抬手敲了敲图中央:“把备用方案调出来——该反击了。”
第二天,幽冥联合储行连发两道公告:一道是启动“因果防护计划”,给所有客户和员工的魂灯裹上“因果盾”;另一道没人注意——江沉暗中让技术部开了“溯源追踪系统”,专盯银行攻击的源头,打算找准机会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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