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乾额角渗出冷汗,眼神闪烁地朝郭坤走去,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看个人都看不住!快把他给我带走,带走!”
方多病身形一闪,横臂拦住郭乾的去路。
月光下,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着郭乾心绪的面容。
“嘿嘿...”郭坤突然痴笑起来,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竟用戏腔惟妙惟肖地模仿起郭乾:“看个人都看不住!快把他给我带走,带走!”
李莲花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意:“即便是痴傻之人,”他缓步上前,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也不是见谁就会学谁。他能学的,只会是平日最亲近之人。”月光在他素白的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明明是温润如玉的样子,可在郭乾眼中却如同低语的恶魔,“也就是你,郭庄主。”
方多病闻言猛然醒悟:“所以郭坤那些疯言疯语...”他盯着郭乾骤然惨白的脸色,“不是在发疯,而是在学你杀人那晚说的话!”
方多病话落,在场众人纷纷想起之前郭坤的疯言疯语。
黑暗中,郭坤癫狂的声音仿佛在众人耳边炸开:“孽障!孽障、你们竟然在此...你们跑不掉了!”
笛飞声抱臂而立,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接着补充:“那老疯子打向李莲花的一掌,想必也是模仿你当年对狮魂出手的招式。”他冷笑一声,“四川八卦门,我说得可对?”
方多病快步走到案前拿起两幅字画,两幅重叠后的线条在烛光下显露出隐秘的讯息:“为何许娘子最终命丧采莲庄?狮魂又去了何处?”他厉声质问,“郭庄主不打算解释么?”
郭乾别过脸,喉结剧烈滚动。
庭院里莲香愈发浓烈,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李莲花忽然轻叹一声,指尖拂过画卷上凌乱的线条:“不如由我来说。”他声音很轻,却让郭乾浑身一颤,“十年前,狮魂不慎坠入莲花池,幸得许娘子相救。这个因相貌受尽白眼的可怜人,第一次感受到善意...”
随着李莲花的讲述,在场众人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景象。
那夜,喜烛高照的采莲庄,狮魂躲在荷塘暗处,许娘子纤纤素手为他包扎伤口。
还有后来私奔事发时,郭乾暴怒出手,许娘子石榴裙摆翻飞如血,踉跄跌入深池。暗处,郭坤瞪大的眼睛里映着这一切...
“郭坤背着骷髅游荡,”李莲花声音点醒了在场众人,他直视郭乾,一字一句道:“正是模仿你搬运尸体的模样。”
李莲花话音未落,郭祸已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摇头:“不...父亲不会...”
“哈哈哈!”郭乾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大笑,睚眦欲裂:“空口无凭!百川院就是这般栽赃嫁祸的吗?”
李莲花和李寻渡将目光投向在场唯一的百川院之人,方多病一时语塞。
而笛飞声却已闪电般出手,铁钳般扣住郭乾肩膀:“证据?简单。”
郭乾一惊急忙退后想躲开他钳制着自己的大掌:“你要做什么?”
笛飞声冷哼一声:“叫人开口说实话的法子我有的是。证据很快就有了。”
方多病着急想要去拦:“阿飞,别乱来……”
“放肆!”郭乾暴起发难,掌风凌厉,笛飞声迅速闪开。
郭乾不由分说再次打向笛飞声,两人交手。
眼看笛飞声要与郭乾对掌拼内力之际,方多病正担心他,眼看笛飞声要与郭乾对掌拼内力之际,方多病正担心笛飞声,转头看向李寻渡,结果却发现李寻渡和李莲花两人都悠闲自得的看着两人打斗。
再回头,只见笛飞声突然身体灵巧一转,身形如鬼魅,刀光乍现时,冰冷的刀刃已贴上郭乾脖颈。
“采莲庄果然卧虎藏龙。”笛飞声嗤笑,“但可惜,这点功夫...”他押着面如死灰的郭乾向外飞身离去,“哪怕我不用内力,在我眼里也还不如三岁孩童。”
说完,笛飞声就提着郭乾往外去。李寻渡面色凝重起来,她也不确定笛飞声到底想要如何,只能飞身跟上。
方多病、李莲花等众人一惊,连忙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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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池畔,郭乾的惨叫声撕裂了采莲庄的宁静。
李莲花、方多病等人赶到时,只见笛飞声单手扣住郭乾的后颈,将他的脸狠狠按进莲池,李寻渡站在一旁漠然看着。
水面剧烈翻腾,气泡咕噜噜地炸开,郭乾挣扎的双手在水面抓挠,却无法挣脱。
“父亲!”郭祸惊呼,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却一点都不敢上前,一副不知该如何的样子。
李寻渡回到李莲花身边时,经过郭祸身旁,见他这般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而池边,笛飞声猛地提起郭乾的头,男人大口喘息,水珠顺着他的胡须滴落,脸色惨白如纸。
“说,还是不说?”笛飞声的声音冷得像冰。
郭乾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们想屈打成招,诬陷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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