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所以你们去灵堂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笛飞声没忍住打断了方多病的话,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方多病略显心虚的闭上嘴,讪讪开口:“也不算什么都没发现吧。主要是我和李莲花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新娘的贴身丫鬟回府,我们俩也没机会接近棺桲。”
李寻渡闻言思索片刻,看向李莲花,“新娘即将大婚,她的贴身丫鬟不在府中吗?还有卷宗提到过,新娘出事的时候身边没有下人,她身边就只有这一位丫鬟伺候?”
李莲花点了点头,接着方多病刚刚被打断的地方补充:“我打听了一下,说是按薛玉镇这儿的规矩,出嫁必须穿母亲亲手做的婚鞋,否则不吉利。新娘子没有提前准备好,就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回去取婚鞋了,但新娘又不习惯其他人伺候,所以就没有安排其他下人。”
李寻渡听完点了点头,没再问其他的。
方多病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有其他人,便凑近三人低声提议:“我刚刚观察过了,采莲庄对这位少夫人似乎很不上心了,灵堂几乎没有几位下人。不如我们今晚……”
方多病说完抬头就看到三人极为默契的用一种难以言语的表情看着自己。
等反应过来三人误会自己的意思后,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去验尸!验尸!我是为了案子!”
“哦~”
“明白明白,我们方小宝是为了破案。”
李莲花话里带着戏谑的笑意,逗马上就要跳脚的方多病。李寻渡好笑的看着两人,跟在他们后面进了房间休息,为晚上的行动养精蓄锐。
————
夜色如墨,柔柔的月色笼罩着整个采莲庄。
灵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口黑漆棺木的轮廓。
本该守灵的下人们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几支将熄未熄的白蜡烛,在夜风中忽明忽暗。
方多病轻手轻脚地推开棺盖,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警惕地朝门外张望,压低声音对李莲花和李寻渡道:“看吧,采莲庄果然一点都不在意这位新娘。”
李莲花站在棺木另一侧,目光落在棺中女尸上。死者面色青白,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溺水而亡的特征。
“腹胀明显,体内积水。”李莲花轻声道,“尸斑呈浅红色,符合溺水后皮肤受冷水刺激收缩,导致尸斑延迟出现的特征。”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检查时,站在他身侧的李寻渡却突然注意到死者袖口下隐约露出的伤痕。
“等等。”李寻渡拦住李莲花,刚要伸手去掀开衣袖,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位这是要做什么?”郭祸气喘吁吁地冲进灵堂,脸色煞白,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方多病看向来人,不慌不忙地拱手:“尊夫人之死尚有疑点,我们想再查验一番,还死者一个公道。”
“该查的不是都查过了吗?”郭祸面露难色,“还请几位莫要打扰逝者安宁。”
李莲花看着郭祸目光微闪,忽然道:“实不相瞒,是尊夫人托梦于我。她说自己有冤屈难伸,夜不能寐。所以我们才特地前来采莲庄。”
“托梦?”郭祸面上将信将疑,但是眼底还是充斥着怀疑。
方多病上前附和:“这位莲花楼楼主李神医,江湖人称'通灵圣手',他的梦向来灵验。”
郭祸眼中闪过犹豫:“可这...无论如何也该先禀告家父...”
李莲花敏锐地注意到郭祸眼中闪过的惧色:“郭少爷似乎...很怕令尊?”
郭祸神色一僵,随即勉强笑道:“孝道乃人伦之本。”
李寻渡朝方多病使了个眼色,他自觉地挡在郭祸面前。
李莲花在她视线看向自己时会意,立即俯身检查尸体。
他注意到死者嘴角和鼻孔下有干涸的白沫痕迹,手臂皮肤呈现鸡皮状,全身遍布擦伤和撞伤。更严重的是,手骨和胫骨都有断裂痕迹,颈骨损伤尤为严重。
被方多病拦住的郭祸眼看李莲花已经去探查尸体了,整个人气急吼道:“你们干什么!苏苏虽还未和我拜堂,但已经是我的妻子。而且苏苏可是威远镖局的千金,你们不怕威远镖局找你们麻烦吗?”
李寻渡冷眼看向郭祸,在她冰冷的目光下,郭祸的声音越来越小。
“棺已开,该冒犯的也都冒犯了。”李寻渡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玉佩,伸到郭祸眼前,让他能看清楚,“还有,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受了威远镖局的少东家黎衡的请求,来彻查他妹妹黎苏惨死的真相。”
郭祸看到李寻渡手中的玉佩时,面色就已经惨白一片了,听到黎衡的名字,更是浑身都卸了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方多病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和威远镖局的少东家黎衡扯上关系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该配合李寻渡演完这场戏。
“郭少爷,本来此次我们本不想说出是受黎衡委托才前来的,但你们采莲庄竟然对黎小姐如此轻待。这才第三日,灵堂里竟然连个守灵的下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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