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辛绝,“走,去辛护院的卧房看看吧。”
推开辛绝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房内桌上、架上,赫然摆放着众多璀璨夺目的珠宝珍玩!
而桌下,正随意丢着侍卫长的那柄佩刀,刀身上,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未曾擦拭的血迹!
众人顿时怒视已被制住的辛绝。
慕容腰痛心疾首:“原来辛护院一直是贼喊捉贼!”
辛绝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人…不是我杀的……”
施文绝叹气摇头:“辛护院……宝物在此,凶器在此,上面的血都没擦一擦,铁证如山,你就招了吧!”
“这是有人栽赃我!”辛绝嘶声力辩,目光急急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方多病脸上,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
李莲花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鬼王刀,墙上那一道井字切,功力深厚,如假包换。这总不是别人能栽赃的吧?”
辛绝望着方多病,眼神复杂地变幻许久,最终颓然低下头,声音凄然:“是…我是鬼王刀不错……可我真的没有杀人!”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七年前,我妻子罗红燕被卖上女宅,我来寻她,才知她不堪受辱早已自尽……我找玉楼春报仇,可他武功了得,我不敌被擒,为保性命……只得答应服下那‘披肝沥胆’,做他的护院,苟延残喘……”
辛绝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自鄙:“我这种连妻子都护不住、贪生怕死为仇家做狗的人……哪来的勇气杀玉楼春?我又怎么敢……”
方多病冷声道:“说得很是动人。可你匆忙沐浴更衣,不就是因为杀了东方皓,怕身上沾染的芙蓉膏气味暴露吗?”
辛绝急道:“早上我见到那树上刻的‘鬼王索命’血书时,便担心有人要嫁祸于我!急忙回房,果然就看到桌上莫名多了这些金银和佩刀!这佩刀上还沾着芙蓉膏的粉末,我以为是东方皓搞鬼,想去寻他问个清楚!哪知一进门就看到他已被杀死在屋内!我才知道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连环套!我急忙回来沐浴更衣,就是想除去可能沾染的味道,还来不及藏好这些东西,就被你们叫出门去了!”
就在辛绝解释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愤怒的断喝:“辛绝!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滚出来!”
房门再次被猛地踹开,几名侍卫蜂拥而入,当先一人手中高举着一个瓷瓶,怒视辛绝:“这是什么!”
辛绝一见那瓷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侍卫怒骂道:“刚刚你出门时,我见你鬼鬼祟祟在屋后埋了什么!挖出来一看,竟是解药!好啊!你杀了玉楼春,藏起宝物,现在又想独吞解药!还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等燕司主的解药!你是想甩了我们,自己拿解药出去逍遥快活,留我们在这里等死!我砍了你!”
那侍卫拔刀就欲砍下,李寻渡袖中手指轻动,一个珍珠击中他的小腿。
方多病趁侍卫突然踉跄一下,闪身上前,迅疾地将兵刃夺下。
方多病看着面无人色的辛绝,冷声道:“看来,拆穿你的人,还不少啊。”他转向众人,“凶手既已落网,明日便交由百川院来发落,诸位莫要心急私下用刑。”
另一名侍卫恨恨地“呸”一声,啐了辛绝一口:“这瓶子里的解药只够大家用上两个月!你这杂碎的那份,我看就省了!来啊,把他锁进柴房,严加看管!”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无法动弹的辛绝粗暴地架起。
辛绝惊惶大叫,声音凄厉:“我私藏解药是我不该!我怕死!我想活着!可这解药也是和那些宝物一起,不知被谁放在我桌上的!我真的没有杀人!”
辛绝凄厉的辩解声被拖拽着远去,最终消失在柴房方向。
院内一时寂静,众人神色各异,惊疑、愤怒、后怕兼而有之。
方多病看向李莲花,低声道:“他方才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若真是他杀人,何须将赃物和解药如此明显地放在自己房里?还匆忙沐浴留下破绽?”
李莲花目光微凝,并未立刻回答,反而转向一直沉默旁观的李寻渡:“阿渡,你怎么看?”
李寻渡自看到账本起便心事重重,此刻被问及,她抬起眼,眸中神色复杂:“辛绝承认自己是鬼王刀,墙上的井字切也做不得假。他对玉楼春有杀妻之仇,隐忍多年,动机十足。至于赃物和解药……”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或许是他慌乱之下露出的破绽,也或许……真如他所说,是有人刻意栽赃。但眼下,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李寻渡的话语条理清晰,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疏离感,仿佛在客观分析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李莲花看着她,注意到她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清儿忽然“啊”了一声,扯了扯李寻渡的袖子:“李姐姐,我想起来,之前有一次,我夜里睡不着,好像看到过一个黑影往辛护院……辛绝住的那边去了,动作鬼鬼祟祟的。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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