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死死咬着唇,眼中掠过一丝怨怼,最终还是躬身退了出去。
回到寝处,角丽谯焦躁地来回踱步,指尖攥得发白:“尊上连我是南胤皇亲后裔都知道,他到底还听到了什么?查到了什么?若让我查出是谁漏了风声,定叫他不得好死!”
“圣女莫慌。”血婆从暗处走出,低声劝慰。
角丽谯猛地停下脚步:“不行。血婆,你去通知封磬,让他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干净!当年礌火那事,绝不能让尊上查出半点苗头!”
血婆领命而去,刚走出寝处,便被一道黑影悄悄跟上,正是暗中回到金鸳盟的无颜。
在无颜离开后,雪公进了角丽谯的寝室内,递上一个锦盒。
角丽谯打开,里面放着几片奇异的香片,她捻起一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天底下的男人个个都愿为我去死,偏我费了十年光景,却焐不热尊上的心,可不叫人心焦!”
她冷笑一声:“这‘无心槐’用多了不好,伤了尊上的身体我会心疼。不如先一点点给他下,叫他夜里闻着香睡得安宁,日日梦里有我。慢慢的,他必会成瘾,再离不开我……到时候,我再把我的图谋一点点说给他听。”
“属下会安排人将此香添进尊上的香炉中。”雪公接过锦盒,躬身应道。
“掌握好剂量,”角丽谯叮嘱,“我可不想要个傻子。”
笛飞声的寝室内,烛火晃动,已经去而复返的无颜正低声禀报:“尊上,当年角丽谯秘密购买礌火的资金,全来自‘万圣道’!”
无颜顿了顿,小心的开口,“此外,属下发现,一直在暗中截获忘川花的线索的人,是角丽谯。”
笛飞声眉头紧锁,语气不悦:“她插手的事太多了。你继续盯紧忘川花的消息,李相夷总会答应与我比试。角丽谯那边,我亲自来探。”
无颜退下后,室内只剩笛飞声一人。
没人察觉,桌案上的香炉中,正缓缓释放出一缕极淡的烟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在空气中。
————
入夜,郊野荒庙内,封磬正闭目等候。
角丽谯推门而入,开门见山便冷声质问:“你传信就好,为何非要我来见你!我不是说了吗,尊上最近有些怀疑我。还有密信所说是什么意思?你主人要业火蚩也就罢了,还想夺金鸳盟的权?”
封磬轻笑一声:“角大小姐急什么。我家主人不过是让你好好考虑。你背后所做之事,迟早瞒不过笛飞声。届时金鸳盟在你手中,对你、对我家主人,都更有益处。”
角丽谯低头思索,正欲开口,一声冷笑忽然从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想做我金鸳盟的主?痴心妄想!你主人是谁,不妨叫他来见我!”
角丽谯和封磬同时大惊,抬头便见笛飞声立于门口,周身气势凛冽。
他身形一动,已如鬼魅般逼近,掌风直逼二人。
角丽谯与封磬联手迎上,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招之内便落了下风。
“尊上!”角丽谯被笛飞声掐住脖子,呼吸困难,眼中满是惊恐。
“我不留二心之人!”笛飞声眼神冰冷,手上力道渐增,同时另一掌拍出,将封磬震得口吐鲜血,重伤倒地。
就在此时,笛飞声忽然眼前一阵眩晕,体内内力竟有些滞涩。
一道黑影趁机从他背后袭来,他反应极快,旋身对掌,却不料对方掌风中夹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吸入鼻腔后,头晕目眩之感越发强烈。
那黑衣人趁机猛攻,一剑刺中他的腹部。笛飞声怒吼一声,震开黑衣人,却已是强弩之末,深知处境危险,松开角丽谯,转身踉跄着跃出庙外,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人没去追,转身看向角丽谯,脸上戴着骇人的鬼面具,声音沙哑如恶鬼,却又听得出来里面满满的嘲讽:“哼,他要杀你时,可没半点迟疑。”
“那是我跟他的事!”角丽谯踉跄转身,怒视着他。
封磬捂着伤口爬起来,躬身参拜:“主人。”
“无心槐?”角丽谯闻道空气中的香味,怒道,“你把‘无心槐’打入了尊上体内?那药只能用毫末,否则会让他神志全失!”
单孤刀摘下面具,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早就死了。放心,知你想留他,那点剂量不过让他受点小伤罢了。至于你回金鸳盟如何交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这是逼我与尊上翻脸!”角丽谯又气又急,“无心槐会成瘾,他今日才会脚步虚浮、内力不济,否则凭你们,如何能暗算得了他?”
单孤刀冷笑道:“已经十年过去,这江湖早该换个玩法了。”
角丽谯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单孤刀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对封磬道:“笛飞声这次不死也废了。李相夷那边已有灵渡阁助力,笛飞声绝不能再成为他们的人。这么大剂量的无心槐,足以废了他的武功,一个废人,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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