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惨白,如同垂死者的脸色,透过监狱医务室铁窗上冰冷的栅栏,在水泥地面和秦酒素色的衣襟上投下交错、扭曲的斑驳阴影。
她独自蜷在角落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隐藏在袖中的手术刀那冷硬、熟悉的轮廓。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不久前,瑞克、达里尔他们那些带着责备与担忧的话语。
内心OS:真是的……一个个嘴上说着‘太危险’、‘不许再独自行动’,眼神里写的分明是‘你休想再甩开我们’。末世硬汉们突然集体爹系化,这剧本崩得连原编剧亲妈都不认了!
一丝无奈的、几乎想笑的情绪刚浮上心头,便被脑海中骤然翻涌起的、属于“原剧”的冰冷记忆碎片彻底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寒意。
她闭上眼,仿佛能穿透时间与虚幻的帷幕,清晰地“看”到那些未曾在此世发生的惨烈——
总督的阴影。
那个自称“菲利普”的男人,在伍德伯里用谎言与恐惧构筑起虚伪的乌托邦。
他两次将战火引向这座本该是庇护所的监狱。
第二次,他带来了坦克,带来了彻底的毁灭。
而她“看到”最清晰的,是赫谢尔——那位总是试图在绝望中寻找人性微光、固执得有些可爱的老农场主,被总督粗暴地按在处刑台上。
在瑞克和玛姬撕心裂肺的注视下,雪亮的武士刀挥过,那颗总是试图讲道理、布满白发的头颅,滚落在肮脏的泥土里。
那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死亡,更像是一种信念被当众、残忍地斩首。
内心OS:幸好……老头的白胡子一根都没少,此刻大概还在他的小菜园里,一边念叨着我昨天偷偷给朱迪斯多塞了一颗糖,一边小心侍弄着他的宝贝草药。
秦酒的干预,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利用剧本的先知,提前布局。
如今的伍德伯里,不再是独裁者的乐园,而是他们三角防御体系中可靠的一环。赫谢尔还活着,健康地活着。
监狱的陷落与流亡之殇。
原剧中,总督的最终进攻如同重锤,砸碎了监狱的围墙,也砸碎了所有人短暂的安宁。
瑞克与卡尔、米琼恩在废墟中相互搀扶,挣扎求生,眼神里只剩下麻木与警惕;
达里尔与贝丝,两个内心布满伤痕的灵魂在森林里结伴逃亡,在绝望中彼此汲取着微弱的温暖,然而那点温暖最终在医院冰冷的枪声下熄灭;
格伦从瘟疫中挣扎着活下来,却不得不与玛姬失散,拖着病体踏上寻妻的漫漫长路。
途中遇到了自称要去华盛顿拯救世界的“科学家”尤金,以及他忠诚的护卫亚伯拉罕和罗西塔……
内心OS:现在,达里尔不用经历那场痛彻心扉的失去,贝丝正活力满满地帮着卡萝尔清点库房物资,笑容依旧干净。而格伦,从未放开过玛姬的手。看着他们在晚餐时借着传递碗勺,悄悄碰触的手指,就觉得……那些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预知’和算计,值了。
终点站的陷阱。
那写着“庇护所”的指示牌,曾是多少流亡者眼中的希望。
然而“终点站”(Terminus)光鲜的表象下,隐藏的是食人族的恐怖巢穴。
瑞克团队历尽艰辛重聚,等待他们的却是冰冷的集装箱和悬挂着的同胞残骸。
内心OS:食人族?早变成肥料滋养后山那片新开垦的菜地了。莫尔那家伙,居然把‘Terminus’生锈的牌子撬下来,换上了他自己歪歪扭扭写的‘New Beginning’(新开始)……啧,没想到这暴躁老哥还有点文艺细胞。
秦酒的指尖提前点在了地图上的这个位置。
借莫尔之手,联合国民警卫队,里应外合,将那个充满罪恶与绝望的地方彻底净化。
如今的终点站,是他们防御体系中最外围、也最锋利的一颗獠牙,由莫尔坐镇,时刻警惕着来自远方的威胁。
回忆的潮水带着冰冷的寒意缓缓退去,秦酒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墙上那张手绘的、清晰标记着三角防御体系的地图上。
关键的悲剧节点已被她强行扭转,像修正了一条奔涌向悬崖的河流。
但是,潜在的危机与发展的瓶颈,依然如同潜藏在暗处的礁石,等待着下一波浪潮。
能源。
通讯。
监狱的电力供应依旧孱弱,依赖着几台噪音巨大的临时发电机,随时可能罢工。
各个据点之间的信号覆盖时断时续,三角防御体系的协同效率因此大打折扣。
许多从废墟中搜集来的设备静静地躺在库房角落,因为缺乏懂得摆弄它们的人,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
内心OS:那个顶着夸张大背头、说话结结巴巴、自称能拯救世界的‘科学家’……尤金·波特。
虽然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但他脑子里那些关于基础工程、能源和通讯的知识是实打实的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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