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加冕的喧嚣渐渐散去,青州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学院,檐角铜铃在微风中发出细碎声响。苏御每日都会在卯时三刻准时登上观星台,玄色衣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此刻他正盘坐在冰凉的青石上,指尖抚过《星辰秘典》泛黄的书页,那些用星砂书写的文字在朝阳下泛着微光,与腰间龙吟剑的七星纹路交相辉映。然而,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却在悄然涌动。
这日清晨,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时,苏御如往常一样运转星辰九变。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观星台上时,他突然瞳孔微缩 —— 夜空中的星辰排列出现了异常。北斗七星的勺柄不再指向常规方向,而是以诡异的角度微微偏向西方,七颗星辰的光芒如同将熄的烛火般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微的嗡鸣。他皱眉凝视许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这种异象在他二十载修炼生涯中从未出现过,即便是突破武皇境界时引发的天地异象,也与今日的情况截然不同。
“阿剩!” 苏御的声音在空旷的观星台炸响,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天机阁首席弟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来,青铜眼镜后的双眼还带着未褪的睡意。“立刻调取近十日的星象记录,查看是否有异常变动。” 阿剩这才注意到苏御紧绷的下颌线,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匆匆跑向天机阁的星象密室。
半个时辰后,阿剩抱着一摞厚重的竹简回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发梢还沾着密室中的蛛网。“师尊,确实有异常!” 他将竹简重重砸在石桌上,展开泛黄的帛卷,“从加冕之日起,二十八宿的轨迹就开始出现细微偏移,只是每日变化不足半寸,弟子以为是仪器误差......” 他的声音突然发颤,手指着帛卷某处:“但今日的异动...... 古籍记载,北斗西指时,往往预示着......” 阿剩吞咽唾沫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预示着有足以颠覆江湖的大事即将发生。”
苏御的神色愈发凝重,他接过竹简,指腹摩挲着那些历经岁月的刻痕。在泛黄的竹简深处,一行朱砂批注让他心头一震:“北斗西指,幽冥启封,万邪出世,生灵涂炭。” 字迹边缘晕染的血色仿佛还未干涸,他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龙吟剑,剑身传来细微的震颤,剑柄上的七星纹路突然泛起猩红光芒。
与此同时,武学院藏书阁内传来刺耳的尖叫。负责整理藏书的老夫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花白胡须上沾着墨渍,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武皇陛下!不好了!藏书阁中多本古籍的书页上,突然出现了神秘的血红色文字,字迹扭曲,似有灵性,弟子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 苏御的靴跟重重叩击地面,龙吟剑出鞘半寸,凛冽剑气将晨雾劈开一道白痕。
踏入藏书阁的瞬间,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千年冰窖。原本整齐排列的古籍东倒西歪,檀木书架上凝结着细密的霜花。苏御走到一本《寰宇志》前,这本记载上古秘闻的典籍此刻正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血红色文字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深渊之下,暗星之秘...... 唯有寻得...... 方能阻止......” 残缺的语句拼凑成不祥的预言,当 “暗星” 二字映入眼帘时,苏御脑海中闪过暗星教教主临死前癫狂的大笑,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就在苏御思索之际,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他疾步走出藏书阁,只见几名弟子正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暗星队探子。那人的玄铁面具碎裂半边,露出的半张脸上爬满诡异的紫纹,胸口插着的弯刀刀柄刻着扭曲的符文。“武皇陛下...... 南疆......” 探子的喉间涌出黑血,染黑了苏御的袖口,“出现了诡异的黑雾,黑雾中似有妖物作祟,所过之处,人畜皆亡...... 我们的兄弟...... 大部分都没能回来......” 话音未落,探子瞳孔涣散,指尖无力地垂落,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苏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望着探子手中紧握的半截染血信笺,上面依稀可见 “祭坛”“月蚀” 等字样。这一刻,星象异动、血字古籍、南疆惨案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他意识到,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或许都指向同一个真相 —— 这个世界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少林达摩院首座的九环锡杖重重杵在青砖上,震落梁间积尘:“阿弥陀佛,近日江湖中的确流传着许多诡异之事,看来绝非空穴来风。” 武当掌门轻抚长须,从袖中取出一块焦黑的布帛:“这是弟子在武当后山发现的,布帛上的阵法与三十年前魔教所用的血祭阵极为相似。” 峨眉掌门则展示着染血的峨眉刺:“我派弟子在蜀中发现无名尸骸,死者周身布满诡异抓痕,似非人类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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