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如果说刚才的寂静是尴尬和荒谬,那么现在的寂静,就是彻底的、无边的绝望和恐慌。
泰迦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赛罗的眼神已经开始放空,仿佛灵魂出窍。
戴拿捂住了脸,不忍再看。
红凯和伽古拉的表情已经超越了“难看”,达到了某种哲学的空白境界。
贝利亚抱着手臂,虽然依旧一副看戏的样子,但眼灯里也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类似于“这群光之崽子没救了”的光芒。
捷德下意识地往伏井出k身后缩了缩。
伏井出k的目光深邃,他觉得,今天这场大戏的精彩程度,已经超越了他所有小说的总和。
告诉他们真相?
说诺亚他们不是被公务难倒的,而是被那堆积如山的、原本不需要批改的“星辉信使日常工作”给硬生生熬倒的?
说他们这群人不仅白干了半天苦力,还间接导致了多位宇宙顶尖战力的“非战斗性减员”?
这.........这让人怎么说得出口啊!!!
朝雾缓缓扫过众奥脸上那精彩纷呈、混合着绝望、恐慌、心虚和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看着泰迦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赛罗灵魂出窍般的眼神,戴拿捂脸不忍直视的姿态,红凯和伽古拉那仿佛世界观崩塌的空白表情,以及贝利亚那难得一见的复杂目光.........
她微微偏头,又看了看角落里“安详”躺倒的诺亚等人,再低头瞥了一眼手中那份真正的紧急公务,最后目光落回那堆积如山的、被批改得五花八门的“星辉信使日常文件”上。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接近真相的猜想,逐渐在她脑海中成型。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无奈和一丝极其微妙的哭笑不得,缓缓开口:
“我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 她的声音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将所有奥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应该是星辉信使在整理文件时,不小心把准备归档的日常流程,和真正需要批阅的紧急公务混在一起了。” 她伸手指了指那两堆明显不同的文件,试图理清这团乱麻 “所以你们看到的‘公文山’,其实大部分都是.........嗯,无效劳动。”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那双绿眸带着真诚的困惑,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问出了那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但是......看到数量这么庞大、内容却基本都是标准化流程的文件堆在一起,你们......就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审判,让众奥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露出了各异的神态:
泰迦猛地抱住了头,发出一声哀鸣,脸颊红得发烫,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回想起自己当时被那“山”一样的文件吓到,根本就没仔细看内容,只顾着埋头苦干.........
赛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跳起来,试图维持他最后的骄傲:“谁、谁会仔细看啊!那么一大堆!本少还以为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飘忽,显然底气不足。
戴拿放下了捂脸的手,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但随即又变得哭笑不得,他拍了拍赛罗的肩膀,然后被对方嫌弃地躲开“这么说.........我们是被一堆‘废纸’给耍了?”
红凯脸上的愧疚和委屈几乎要溢出来,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朝雾,又偷偷瞄了一眼伽古拉,小声嘟囔:“我、我只是想帮忙......看到那么多文件,就觉得必须尽快处理完.........” 那模样活像一只做错了事、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
伽古拉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眸中寒光闪烁,挨个扫过那些参与了“无效加班”的奥,尤其是在红凯、泰迦、赛罗、泽塔几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他抱着手臂,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肘,显然在内心已经给这群“笨蛋”判了刑,思考着该如何“秋后算账”。
贝利亚发出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猩红的眼灯里充满了嘲讽:“呵,小兔崽子就是小兔崽子,连文件和废纸都分不清,真是蠢得可以。” 他优越感十足地环抱双臂,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也帮忙处理了不少“废纸”。
捷德躲在伏井出k身后,露出半张脸,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又是想笑又是同情,小声对父亲说:“爸爸......大家好像......真的很可怜......”
伏井出k眼中闪烁着记录素材的兴奋。他轻轻拍了拍捷德的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陆,这就是缺乏系统行政培训和实践经验导致的典型效率低下案例。很有趣,不是吗?”
泽塔还在那里“奥特对不起”地碎碎念,被遥辉无奈地安抚:“好了泽塔,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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