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霜看着来人,来人也在审视着徐砚霜。
装扮奇特,身旁护卫使的也是战刀。
看样子,不像是绿林中人,反倒像是军伍出身。
再加上,马小天可是带着五十士卒,而她还敢动手。
嘶!
宇文宏烈蓦地想起从帝都拿了虎符,远赴拒北城的皇后徐砚霜。
如此一来,也算是熟人了。可是,她都见了本将军了,怎么还戴着斗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嗯哼,敢问姑娘从何而来啊。”宇文宏烈拢了拢宽袖,抱拳说道。
“啊?”马小天目瞪口呆:“将军,她打我,她打我了啊。”
宇文宏烈一脸无所谓:“诶,打就打了嘛,又死不了。你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做什么。”
“啊?将军,你...我...她,哎呀!”马小天欲哭无泪。
宇文宏烈看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下马之时,有意无意的把马小天,一脚给踹一边去了。
随即,一边朝徐砚霜走去,一边说道:“哎,本将军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三年前,凛冬,白术河畔,若不是我救你,你已经死了。”
宇文宏烈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她,真的是她!
然而,马小天却当他的沉默是否认,不由指着徐砚霜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悍妇,我家将军武功盖世,岂会要你来救。”
寒悄悄扯了扯徐砚霜的衣袖,不无担忧道:“小姐,您就不怕他也...”
话说一半,便已是说不下去了。
这件事还没个定论,此时说起来,难免让徐砚霜难过。
徐砚霜轻轻摇了摇头,藏在大氅下的手,早已握紧了刀柄。
宇文宏烈穿的骚包,那是他一直的梦想便是有朝一日,功成身退,回去当个富家翁。
今日穿成这般,那也是轮调朔北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罢了。
可他实力不俗,若真有坏心,徐砚霜也只能拼着受伤,也要将出其不意,一刀斩之。
“您...您是?”宇文宏烈说话有些结巴,眼里全是探究之色。
寒露冷哼一声,策马上前,把徐砚霜挡在身后,弯下腰凑近宇文宏烈,用手中刀轻轻掀开薄纱。
“你看清楚了,本姑娘是谁?”
宇文宏烈一看,吓的一哆嗦,后退一步,惨叫一声:“妈呀,鬼啊!”
寒露愣住了,缓缓挺直腰杆,收刀转身:“小姐,我现在真的...很丑吗?”
徐砚霜一阵心塞,道:“没事,除了脸上被火燎出的水泡,其他的都与我们一般无二。”
寒露拿刀指着宇文宏烈:“可他,说我是鬼。小姐,我想杀了他。”
宇文宏烈好歹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所摄更是镇北军有名有号的精锐猛虎营。
初见寒露可怕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转念定下心神,顿觉颜面扫地。
又听说要杀了他,不由气急。
“你知道本将是谁吗,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马小天一看,心中大喜,连忙上前请缨:“将军,且容属下带人拿下她来,再亲自送去您的住处。”
宇文宏烈脑海中猛然闪过寒露的模样,面皮绯红,还长满了水泡,隐约可见的脑袋上还赖赖巴巴的。
丑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不必!”他一抬手:“她们兴许就是路过的客商,走累了在此歇脚,等歇好了就走。”
“几位,本将说的可对?”
此话一出,无论是徐砚霜一行,还是马小天一众军士,以及外围围观的百姓,全都愣住了。
气势汹汹的来,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这可不像是镇北军的行事风格。
不过,徐砚霜反倒是松了口气。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至少暂时不用撕破脸皮。
宇文宏烈心里不断的求爷爷,告奶奶:妈的,那娘们长的如此狰狞可怖,莫不是得了麻风一类的逃难之人,谁他娘的敢往自己府上带。
“走走走。”
马小天心有不甘,但军令难违,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人群也就此散去。
然而,经此一闹,食肆掌柜哪还敢接待几人。
无奈,一行人只得又往前走了一段,寻了另一家食肆。
最终也只买到些叫不出名字的风干肉,热食都没吃上。
随后,一行人又打听着跑了半座城,才找到一家名为万金堂的医馆。
医馆里坐着位布衣白发老者,在他身旁跟着个半大的小男孩。
徐砚霜一行走进去时,老者正手把手教小男孩断识草药。
见来人了,刚刚变声小男孩操着一口鸡公嗓子,欣喜道:“爷爷,来人了,来人了。”
“嗯?”老者瞪了他一眼:“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医者仁心。能来医馆的,都是病痛在身。你岂能如此,欢天喜地?”
说罢,老者起身,抓起放在身旁的一根木杖,朝徐砚霜一行躬身行了一礼。
“家中后辈年龄尚幼,言行失矩,老夫代他向诸位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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