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信步走到台阶前,朝万鲍微微欠身,“鲍爷爷。”双手奉上一盒品相极佳的宋聘号茶皇。
万鲍眼睛一亮,“恢复记忆了?!”
“是。”
万鲍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器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带着金管家离开。
临进主楼前,亲自提着茶盒。
家变当前,也没影响心情炫耀。
万盈月站在沙滩上,海风拂过她散落的发丝,仰着头看向苏妄。
苏妄转过身来,明明站在高处俯视着她,可那双向来结冰的眼眸里却漾着些许委屈。
原本是生气的,但见到她那一瞬间,所有气就烟消云散了。
不远处,阿泽三人正围着高进絮絮叮嘱着万盈月的注意事项。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高进拿出纸笔记下来。
万盈月站在原地,夕阳的余晖漫过她的睫毛,眼睛一眨一眨,目光纯粹如初。
苏妄站在台阶上,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个角度望去,她显得愈发纤细易碎,心底最阴暗的想法悄然升起。
阿泽他们即将离开五天。
五天。足够他把这明月藏进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让她眼里从此只映出自己的影子。
他喉结轻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修长的腿迈下台阶,停在她面前,深深望进她眼底。
巴掌大的小脸上,高耸的鼻梁勾勒出倔强的弧度,粉润的唇微微张着,而最致命的,是那双永远灵动的眼眸,只需一眼,便足以让人沉沦万年。
可若这双眸子里盛满对他的恨意、愤怒与泪水...
苏妄只是想想都觉得心里难受。
她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那他便替她加倍珍惜。
他不信,守不住她。
若将她关起来,她会失去所有光彩。
她爱流云,爱大海,爱星辰,是因为她骨子里刻着最极致的浪漫与自由。
他既爱她,便该护她翱翔,而非折她羽翼。
她的欢颜,才是他心之所向。
苏妄自己把自己哄好后,长臂一捞,将她抱在怀里,“Moon,我不该说你,是我错。”
“我有什么好让你说的?”万盈月在他怀里理直气壮挑眉,“我又没做错事!”
苏妄微微松开怀抱,垂眸看她,“抱过就不生气了,你说过的。”
“要把我关起来?”万盈月仰起脸,整张脸凑近他眼前,鼻尖几乎相触,吐息交融:“舍得关我吗?”
“舍不得,所以我会在里面一直陪着你。”
他说这话时,俊朗的脸上没有半分阴鸷,只有纯粹的执着。仿佛被关不是禁锢,而是能和她朝夕相处的另一种方式。
“真打算关我呀~”她尾音上扬,非但没有惧意,反而透出隐秘的兴奋。甚至伸手拽住他的领带,轻轻一拉,让两人的距离更近,语气带着调侃,“这么喜欢我?”
苏妄深知她最爱听直白的爱语。素来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虔诚,说出口的话却滚烫灼人:“爱你爱得快要发疯。”
万盈月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
苏妄牵过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个轻吻,抬眸望进她眼里,语气认真得近乎笨拙:“Moon,我可能真的有问题。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不喜欢,直接告诉我,我会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憨居居,”她指尖戳了戳他心口,“不生气我赶你这个大少爷下车?”
“其实不想下,”他握住她作乱的手,贴在自己胸前,“但怕你更生气。而且,我急着去对付宫宴亨。”
“我是气你说自己该死!”万盈月瞪他。
苏妄怔住,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清晰道:“苏妄,你这条命是我的。听见没?”
“嗯,”他顺从应声,“我是你的。”
万盈月话里强势的占有,苏妄只听出了甜蜜的归属。
万盈月问他昨晚伏击宫宴亨的事。
苏妄拉着她的手腕,在沙滩椅上坐下,自己侧身挨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瑞士朱古力,仔细掰下一小块,剥开锡纸,喂到她唇边。
苏妄讲得和阿泽汇报差不多,只是细节更明确。
“宫宴亨身边的头马不简单,若不是他拦着,本该砍掉他碰你的那只手。”
万盈月含着朱古力,目光投向远处海浪。
苏妄紧紧注视着万盈月:“他拉宫宴卿挡刀了。”
她倏然转头,眉头轻轻蹙起。
苏妄见她的反应,心中涌起失落,果然她最在意的还是宫宴卿。
“你受伤了吗?”
“就胳膊挨了一刀,不严重。” 苏妄乖乖抬起左手,把袖子卷到肘部。露出包扎好的绷带,特意将手腕转个角度,没让她看见渗血的纱布边缘。
万盈月没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这才放下心,目光又落回海浪上。
苏妄看着她放松的侧脸,忽然轻声问出口:“你担心宫宴卿吗?”
“我看你挺担心他。”
“我不会杀他,Moon。也不会让他残疾,绝不能给他机会在你面前卖惨。我迟疑一瞬挨的这刀,”他自嘲地勾起唇角,“我是不是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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