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港城七夕,日头正盛,六个小身影挤在庙会人潮里。
四位少年暗卫,在不远不近处,默默跟随。
万盈月穿着新裁的红底白点旗袍,发间别着绒花蝴蝶发卡,小手被苏妄紧紧拉着。
“要那个!”她踮脚指着糖画摊子,琉璃似的眼珠跟着转动的糖勺走。
苏妄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才松开手,板着小脸掏出零钱袋,“老板,画只兔子。”
旁边突然冒出个少爷头,龙少卿举着两支雪糕挤过来:“Moon食我的!比糖画甜!”长袍上还沾着,刚才玩套圈赢的彩纸屑。
“闪开啦!”荣祖耀抱着刚赢的布老虎横冲直撞,差点撞翻面人摊子。
叶天阔眼疾手快地扶稳摊架,顺手把乱窜的荣祖耀拎回来:“看路!撞翻阿伯的摊子,耽误人家做生意!”
胜金棠安静地站在一旁,小心护着刚买的菱角篮。见万盈月踮脚吃力,默默搬来木箱垫在她脚下:“站稳些。”
糖画摊主手法娴熟地浇出玉兔造型,金黄的糖浆在阳光下透亮。
万盈月刚要接过,苏妄却先一步握住竹签:“烫。”他仔细吹了吹才递给她。
六个孩子分食着巧果,穿行在摊档间。
荣祖耀的布老虎被面人老伯改成七夕主题。
胜金棠买的菱角分给大家供七姐。
龙少卿赢的彩珠链子,最终都挂到万盈月腕上。
叶天阔始终走在最后,时不时伸手护住万盈月,防止她被人撞到。
夜色降临,吃过晚宴,大人们在花园品茶观星。
孩子们跑上天台。
佣人早已备好冰镇酸梅汤与进口水果。
“到底哪颗是织女星?”万盈月坐在藤椅上,双肘拄着桌面,小手托着腮帮子,仰着小脸望星空。
金管家正调试着望远镜角度,“小小姐,一会调好,就能看清啦。”
苏妄安静地坐到万盈月身边:“织女星在东南方向。”
万盈月迷茫地眨着眼睛:“妄仔,我不分东南西北的呀。”
一旁的荣祖耀捧着酸梅汤,闻言笑得差点呛到,拍着桌子直乐:“妄哥简直对牛弹琴!”
万盈月嗖一下就跑到荣祖耀身边,与他打闹成一团。
龙少卿过去拉开他们,作势轻打荣祖耀两下,“又欺负Moon。”
见万盈月还撅着嘴,他赶紧转移话题,指着点心盘:“Moon,快尝尝嘉宝姨做的巧果,酥得很!”
万盈月的注意力立刻被精致的点心吸引,方才的打闹瞬间抛在脑后。
胜金棠细心分发着由老银楼打制的五色丝线,叶天阔则指挥佣人将孔明灯依次排开。
当第一盏灯升起时,六个孩子同时合掌许愿。
龙少卿期盼早日学会龙家拳,荣祖耀盼着有一天能把二房人打得满地找牙,叶天阔祈愿考试第一,胜金棠想要父亲多开心点。
小万盈月把下巴搁在天台栏杆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着,小声念叨:“希望每天都可以出去玩,不用学东西,我们几个天天在一起玩!”
苏妄就站在她身边,听见她的心愿时,嘴角悄悄弯了点弧度。轮到自己许愿,他没像其他孩子那样念叨出声,只是真诚双手合十,在心里认真想:“要一直在她身边,拉着她一起长大。”
万盈月望着星河轻笑:“希望永远都有星星看。”
苏妄看着她稚嫩的笑脸,跟着笑了一下,声音稚嫩却笃定得像承诺:“嗯,我会陪你一起看。”
*
65年的七夕,港城的街巷里,满是乞巧节的热闹气。
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摆着针线笸箩,姑娘们围坐着比穿针引线,连空气里都飘着糖塔与巧果的甜香。
万盈月的别墅花园里更是热闹,几棵树上已经系了不少鲜红的祈愿红绸绳,风一吹,红绸绳飘飘荡荡。
万盈月正踮着脚,指挥着保镖往最高的枝桠上系红绸绳。
她穿件鹅黄色的旗袍,手里还攥着好几条写满字的红绸绳,眉眼间满是兴味 。
那场面,与其说是乞巧,不如说是大小姐兴之所至的别样游戏。
“荣少来了!” 门口的佣人喊了声,荣祖耀便晃悠着走进来。
他穿件艳色暗纹长袍,玩世不恭的笑挂在脸上,刚走近就开了腔:“月大小姐从小到大祈的愿不少,怎么还是什么都不会?手不巧也就罢了,连头发都得靠人梳,也就吃鸡翅的本事没落下。”
这话刚说完,旁边的阿七立刻急了,手飞快地比划着手语,脸上满是维护:“大小姐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命!这些事,根本不用学!”
“七哥,你慢点儿!” 荣祖耀的桃花眼跟着阿七的手指转,看得直晃,“你这手速,我眼睛都快跟不上了。”
万盈月看着他并不灵光的样子,笑问道:“带钱没?”
荣祖耀笑着翻了翻别着的钱袋,掏出五卷用橡皮筋扎好的钞票,足足五万,递到她面前:“够不够?不够我车里还有。”
万盈月双手接过来,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语气也甜了几分:“荣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织女啦!”
荣祖耀一脸懵,完全没跟上她的思路:“啊?”
万盈月抱着钱,笑嘻嘻继续道:“所以呢,我们以后一年见一次面就好啦!就像牛郎织女一样!”
荣祖耀:“别啊!姑奶奶!我怎么还得花钱还换成你不要我了!”
祝大家七夕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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