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九年,初夏。安第斯山脉的晨曦来得特别早,第一缕阳光刚刚染红雪峰,曹休已经站在了新发现的矿脉前。
这里是距离镇夷关八十里的“金雀谷”,三日前几个猎户追逐岩羊时,在溪流中发现了耀眼的金砂。
“将军,你看这里。”工曹参军激动地指着岩壁上蜿蜒的金色纹路,“这是主脉!比我们之前发现的所有矿脉都要富集!”
曹休蹲下身,捡起一块矿石。在朝阳下,天然金粒如同星辰般在岩石中闪烁。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沉声问道:“储量估算如何?”
“至少是建安城金矿的三倍!而且伴生银矿,品位极高。”
消息像野火般传开。不到十天,金雀谷就聚集了三千矿工,其中既有汉军士卒,也有归附的土着。山谷中叮叮当当的凿石声昼夜不息,第一批炼出的金锭已经开始运往建安城。
然而,财富的积累总是不可避免地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麻烦和挑战。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曹休正忙碌于巡视新开凿的矿洞,确保一切工作进展顺利。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矿洞的宁静。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迅速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赶去。当他到达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一群汉人矿工和土着矿工正怒目相视,气氛紧张得几乎可以切割开来。
在他们中间,两个土着矿工倒在地上,头部受伤,血迹斑斑,显然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发生了什么事?”曹休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厉声喝问。
汉人矿工的领头人立刻上前一步,急切地解释道:“将军,这些土着在偷偷藏匿金砂!按照我们的规矩,这可是死罪,应当立即斩首以示惩戒!”
曹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示意通译将双方的话都翻译给他听。通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转述了土着矿工的辩解。他们声称自己只是在收集用于部落祭祀的矿石,这是他们世代相传的习俗,与偷盗无关。
曹休仔细观察了现场,他注意到土着矿工们收集的矿石确实含金量不高,而且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虔诚和敬畏,这与偷盗者狡猾的眼神截然不同。他开始怀疑汉人矿工的指控是否公正。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曹休决定亲自询问那些受伤的土着矿工。他蹲下身子,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询问他们事情的经过。
土着矿工们虽然因为疼痛而表情痛苦,但他们还是尽力向曹休解释了他们的传统习俗。他们说,这些矿石是他们部落中用于祭祀神灵的圣物,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矿洞中挑选矿石,以祈求来年的丰收和平安。
曹休听着听着,心中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他意识到,如果仅仅因为这些矿工遵循传统而将他们处死,不仅不公,而且可能会引起部落的不满甚至反抗,这将给矿洞的稳定运营带来更大的麻烦。他决定采取更为审慎的处理方式。
曹休站起身来,对在场的所有人宣布了他的决定:“从今往后,矿洞中将设立专门的区域供土着矿工收集祭祀用的矿石。但同时,所有矿工都必须遵守矿洞的规章制度,不得有任何私藏或偷盗行为。如有违反,不论汉人还是土着,都将受到严惩。”
曹休的决定既维护了矿洞的秩序,又尊重了土着矿工的传统,使得双方都能接受。矿洞很快恢复了平静,工人们重新投入到了紧张而有序的开采工作中。
曹休知道,这只是他管理矿洞中众多挑战中的一个,但他相信,只要公正和尊重并重,任何麻烦都能够得到妥善解决。
“各自回去干活!”他暂时压下事端,“此事容后处置。”
但冲突的种子已经埋下。
五天后,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一支运输金锭的队伍在峡谷遇袭,押运的二十名士卒全部遇难,金锭不翼而飞。现场留下的箭矢,既有汉军的制式弩箭,也有土着的黑曜石箭。
“内鬼。”曹休在军帐中来回踱步,“而且是对我们很熟悉的内鬼。”
调查进行得异常艰难。幸存的矿工们互相猜疑,汉人与土着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更糟糕的是,矿井开始接连发生事故:支架断裂、坑道渗水,甚至还有神秘的毒蛇出现在工棚。
就在曹休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金雀谷。
是钟繇。
“文烈,”钟繇直接开门见山,“你可知道‘库拉卡’?”
曹休摇头。
“这是土着部落的守护神,也是金矿的守护者。”钟繇解释道,“我查阅了土着典籍,金雀谷正是库拉卡最重要的圣地之一。你们开矿,等于是在亵渎他们的神灵。”
曹休恍然大悟:“所以那些事故……”
“不全是人为。”钟繇压低声音,“但我怀疑,有人利用了这个矛盾。”
当夜,曹休布下天罗地网。果然,子时刚过,几个黑影悄悄摸向主矿洞。就在他们准备引爆火药时,伏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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