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童趣化”的风波在婉蓉的铁腕隔离下渐渐平息。天庭众仙提心吊胆地看着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卡通痕迹,南天门的旋转木马安检通道成了热门打卡点,律法文书上的拼音注解让新晋仙官学习效率意外提升,就连凌霄殿的圆桌会议模式,似乎也让朝会氛围莫名融洽了几分,心情复杂地适应着这“去威严化”的新常态。瑶池内部更是严防死守,所有可能引发“规则”联想的事物被清扫一空,只剩下最能激发自由想象的开放式玩具:无边无际的彩云泥,可随意变形的基础几何块,以及只会播放抽象光影和无意义音效的“创意背景墙”。
策略似乎奏效了。小家伙沉浸在无拘无束的创作中,把彩泥捏成不可名状的团块,将几何块搭成摇摇欲坠的怪塔,对光影手舞足蹈,咯咯的笑声不断。那庞大的灵蕴随之平稳流转,透着纯粹的、无目的的愉悦,不再试图定义或约束任何事物。婉蓉稍稍松了口气,刘臻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连刘大锤都暂时按捺住了开发“混沌美学周边”的冲动,蹲在角落欣赏孙子的“抽象派”大作。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卸下了“规则”枷锁的萌主,其思维进入了更难以捉摸的境地,天马行空的联想。
婴儿的联想本无逻辑可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丝微风可唤风暴。而当这种联想能力与言出法随的灵蕴相结合时,产生的不再是风暴,而是因果链的崩坏与重构。
起初,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巧合。小家伙捏着一个长条彩泥,嘴里嘟囔着:“蛇,弯弯。” 同时,窗外恰好有一条仙绫飘过,曲折蜿蜒。他眼睛一亮,指着仙绫喊:“蛇!飞!”
刹那间,那条无辜的仙绫仿佛被无形之力捕获,真的如蛇般在空中扭动起来,还发出“嘶嘶”的声响,把捧着它的仙子吓了一跳。
又一日,他正玩着一个球形几何块,称之为“蛋”。这时,一名仙侍不小心打翻果盘,几颗仙桃滚落。小家伙看到圆滚滚的桃子,兴奋地拍手:“蛋!破了!桃子!”
结果,那几个仙桃真的发出“咔嚓”声,表皮裂开,露出里面竟然真是金灿灿的、流动的蛋黄状仙露,香气扑鼻,效果堪比仙丹,但形态令人瞠目。
这些小事起初被当作萌主灵蕴的又一次无害显现,甚至带点惊喜。刘大锤美其名曰:“灵感具象化,创意变现。”
但很快,“联想”的威力开始升级,并展现出其不可控的跳跃性。
这日,小家伙看着奶奶婉蓉捣药,药杵起落(动作已被刻意打乱节奏,避免规律性)。他看着看着,突然把眼前的彩泥团丢进一杯清水里,彩泥遇水融化,染出一片混沌的颜色。他指着那片混沌,又指指婉蓉的药杵,咯咯笑道:“药,颜色,水,混,好看。”
一股“属性混淆”的联想灵蕴勃发。
婉蓉药杵下的药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如同打翻的调色盘,药性更是发生了匪夷所思的混合与变异,原本的安神丹差点炼成亢奋剂。
而瑶池内所有清水,都自动染上了随机颜色,并且带上了极其微弱的、随机的药性(或毒性?),喝一口可能提神醒脑,也可能昏睡三天。
“联想混淆!因果错位!”婉蓉手忙脚乱地稳定丹炉,心中骇然。
这仅仅是开始。
萌主看到爹爹刘臻修炼时周身闪烁的雷光,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下云毯流动的光泽,联想道:“爹,亮,地也亮!”
结果,刘臻的雷光威力没变,但他脚下及周围大片区域的云毯、地砖,甚至空气,都开始自主发光,亮度随雷光强弱变化,把刘臻映衬得像个行走的霓虹灯,修炼场变成了迪厅舞池。
他看到仙侍喂鱼,鱼食撒下,群鱼争抢。又看看自己手里正准备吃的小点心,联想道:“鱼,吃,宝宝也吃。” 然后把小点心扔了出去。
霎时间,瑶池仙鲤疯狂跃出水面,不是争抢点心,而是仿佛被无形之手抓住,做出“被投喂”的吞咽动作。而小家伙手里的点心却纹丝不动,仿佛“投喂”这个动作本身被赋予了生命,却错配了对象。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一次,他看到刘大锤拿着算盘(老年爱好)噼啪作响,又听到窗外仙鸟鸣叫,联想道:“锤爷,响,鸟,叫。” 然后自己“嘎嘎”学了两声鸟叫。
下一秒,刘大锤的算盘珠子自己跳动起来,发出清脆的鸟鸣声,而窗外的仙鸟却集体噤声,扭动着脖子,仿佛在打算盘。
整个瑶池,因果秩序开始出现局部的、随机的颠倒和错乱。
动作与对象分离。
属性与本体剥离。
因果链被打乱重组。
刘大锤抱着发出鸟叫的算盘,哭笑不得:“联想经济?这这风险有点大啊!”
然而,真正的混乱还在后面。萌主的联想开始跨越空间,无视现实逻辑。
他玩着代表“爷爷”的布偶(刘大锤版),又看到水镜里闪过远在昆仑的西王母影像(新闻简报),突然把布偶扔进水里,喊道:“爷爷洗澡,王母也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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