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尔河畔的夕阳把新建的土城墙染成金黄。林小山站在城门口,看着最后一批粟特商队缓缓入城。他耍了个双节棍花式,对正在调整水渠闸门的牛全喊:“胖胖,咱们这算不算是‘一带一路’古代版?”
牛全抹了把汗,胖脸上全是泥点:“别贫了!赶紧来帮忙,这水车轴承又卡住了!”
这是他们西行的第七个月。在张骞的指引下,团队选择在撒马尔罕以东的绿洲建立根据地。如今,“天汉城”已初具规模——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汉人城池。
城东武馆里,程真正在示范改良的汉剑术。她的链子斧缠在腰间,手中木剑划出流畅的弧线。
“注意腰力,”她用刚学会的粟特语夹杂汉语解释,“不是用手臂,是用这里!”她拍了拍一名波斯学徒的后腰。
场边,几个康居贵族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优雅又致命的剑法——融合了汉家的严谨与草原的彪悍。
“程师傅!”一个粟特少年跑进来,“我阿妈请您去医馆!妹妹又发热了!”
城西的医馆飘着药香。陈冰正在教当地妇女辨认草药,她的汉医方剂与波斯医术在这里奇妙交融。
“这是柴胡,”她指着晒干的草药,又拿起另一味,“这是你们说的‘沙漠金’,退热效果更好。”
一位白发苍苍的波斯老医师激动地记录着,他行医四十年,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东西方医术如此完美结合。
牛全站在新落成的水渠旁,满脸自豪。他放弃了制造枪炮的计划,转而指导当地人建造更高效的水车和灌溉系统。
“看,这个齿轮组能省力三成!”他对着围观的工匠们比划。
一个当地老匠人突然跪地亲吻水车:“天神啊!这能让我们的庄稼多收一倍!”
更让土着们震惊的是城里的公共卫生系统。按照牛全的设计,每条街都建有公共厕所和排污渠,还配备了原始的化粪池。开始还有人抵触,当疫情季节来临时,天汉城成为方圆百里唯一没有爆发瘟疫的城池。
城主府内,苏文玉刚刚颁布《天汉约法》。石板上刻着三种文字——汉文、粟特文和希腊文。
“第一条:各族平等,皆受律法保护。
第二条:信仰自由,不得互相攻讦。
第三条:私产不可侵犯......
第一百零八条:凡有创新利民者,不论出身,皆可受赏。”
一个帕提亚商人读完约法,激动地找到苏文玉:“女士,这上面说,我也可以申请开作坊?”
“当然。”苏文玉微笑,“只要遵守约法,天汉城欢迎所有勤劳智慧的人。”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这座新兴城市的繁荣。
三十里外,匈奴残部首领呼衍折正与本地部落酋长会面。
“那座城里的人正在改变一切!”一个酋长愤怒地说,“他们教女人识字,让奴隶学手艺!再这样下去,谁还愿意为我们放牧?”
呼衍折摩挲着弯刀:“我得到长安的消息,他们是汉朝的叛徒。杀了他们,汉帝会有重赏。”
另一个波斯部落长老冷笑:“他们那些邪术很厉害。我亲眼见过,那个胖巫师能让水自己流到田里!”
“那就趁他们还没成气候!”呼衍折猛地站起,“集结所有部落,五千骑兵,踏平那座邪魔之城!”
探子将消息传回时,霍去病正在训练民兵。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军队”里不只有汉人。
“弓箭手列队!”命令被翻译成三种语言。波斯射手、粟特工匠、甚至几个希腊佣兵都迅速就位。
林小山负责训练巷战小组。他的双节棍术被改良成适合平民的防身术:“记住!打膝盖、打手腕!让他们骑不了马、拉不开弓!”
程真组织妇女组成医疗队,陈冰把医馆改成战地医院。连牛全都带着他的工匠们赶制出改良的投石机和弩箭。
呼衍折的大军兵临城下时,看到的是一座看似不堪一击的土城。
“就这么个小土围子?”他嗤笑,“一个冲锋就能拿下!”
但当他发起进攻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城墙上的波斯射手用改良的复合弓精准射击,箭矢穿透了匈奴骑兵的皮甲。粟特工匠操作的投石机抛出点燃的油罐,那是牛全指导他们提炼的猛火油。
更让呼衍折震惊的是巷战。当他的骑兵好不容易突破城门,等待他们的是林小山训练的民兵。这些平民用渔网、铁钉甚至厨房用具作为武器,把狭窄的街巷变成了死亡陷阱。
一个匈奴百夫长惊恐地发现,朝他扔陶罐的老妇人,居然是三天前还在他部落里换盐的粟特商人妻子。
“撤退!撤退!”呼衍折终于意识到不妙。
但为时已晚。霍去病亲率精锐从侧翼杀出,他的骑兵中不仅有汉人,还有归附的乌孙战士。各种语言的喊杀声汇成一片,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夕阳再次染红锡尔河时,战场已经平静。
霍去病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忙碌的景象:波斯医师在救治匈奴伤员,粟特商人在分发食物,希腊工匠在修复城墙。不同语言、不同信仰的人,因为这座城而团结在一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