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十一年初春,格物院藏书楼内弥漫着陈旧纸张与墨香的气息,却掩不住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三十二岁的编修沈括——宋代大科学家沈括的后人——正对着一叠厚厚的书稿发愁。这些凝聚了格物院最新研究成果的论文,如今只能尘封在木匣之中,无处发表。
“西洋有《皇家学会哲学报》,法兰西有《科学院通报》,就连东瀛都有《兰学记事》。”沈括推开窗,任冷风吹散满室墨香,“而我华夏,竟无一家学术期刊可供同道交流!”
二、 墨守成规
改变这一现状的机会,出现在三月的一次御前汇报。
当沈括提出创办学术期刊的设想时,立刻遭到了翰林院掌院学士李文渊的激烈反对。
“刊印奇技淫巧之说,有损圣学尊严!”这位年过花甲的老臣情绪激动,“况且,学问乃天下公器,岂可如商贾般刊行售卖?”
更实际的阻力来自礼部。侍郎张清远指出技术难题:“活字印刷粗糙,图谱难以精细呈现。且各地言语有别,学问深浅不一,如何确保刊物品位?”
面对重重质疑,沈括展示了一件精心准备的物事——采用最新石印技术印制的《天体运行图》。图中星辰轨迹清晰如绘,甚至连月球的环形山都隐约可见。
“诸位大人,”沈括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西洋学者凭借期刊交流,三年来改进望远镜七次。而我朝学者各自为战,同样的错误要重复十次!”
一直沉默的江辰终于开口:“刊名可想好了?”
沈括深吸一口气:“臣拟名《自然》,取‘格物致知,道法自然’之意。”
三、 破冰之争
圣旨准办的消息传出,在学界掀起轩然大波。
保守派集结反击。大儒周敦颐的后人周守道发表《辟邪说》,痛斥期刊传播“夷狄之术”;太史局则以“星象不可轻泄”为由,拒绝提供天文资料;甚至有人散布谣言,说沈括是“西洋细作”。
压力最大时,沈括书房夜半被掷入石块,窗棂破碎如他当时的心境。然而次日清晨,他发现破碎的窗纸上钉着一封信,里面是十几位年轻学者联名签署的支持书:
“沈公勿忧,吾辈愿为《自然》供稿,虽千万人吾往矣!”
与此同时,意想不到的支持来自民间。书商们嗅到商机,主动接洽承印;工匠们改进印刷设备,使图谱更加精美;就连秦淮河畔的说书人,都开始讲述“格物英雄”的故事。
转折点出现在五月初八。沈括精心策划了一场“期刊预览会”,邀请各方人士观摩。当自动纺织机、电报模型、牛痘显微镜等实物展出时,连最保守的老儒都忍不住好奇观望。
四、 创刊危机
就在《自然》创刊号即将付印的前夜,灾难突然降临。
雕版作坊突发火灾,即将完成的印版尽数被毁。起火点异常蹊跷,明显是人为纵火。
“是天意啊!”反对派趁机发难,“连上天都不允此刊!”
沈括站在废墟中,双手被烧伤却浑然不觉。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竟是当年反对最激烈的老雕版匠人鲁大成。
“沈大人,”老匠人跪地泣告,“是小人的徒弟受人指使纵火...但真正的母版,小人偷偷藏起来了!”
原来,这位老匠人虽然起初反对,但在雕刻过程中逐渐被内容吸引,暗中留了一手。
更令人感动的是,消息传开后,数十位学者连夜赶来,誓要重制内容。烛火通明的格物院内,人们伏案疾书的身影,仿佛一场无声的战役。
五、 绝处逢生
重制工作困难重重。最棘手的是,许多图谱的原稿已在火灾中损毁。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位神秘人物出现了——宫廷画师顾恺之的后人顾云生。他带来了一种新研制的“透视网格法”,能凭记忆重绘图谱,且精度更胜从前。
“先祖绘《洛神赋》,今朝绘格物图,都是记录天地之大美。”顾云生的话意味深长。
另一个突破来自材料。江西瓷工贡献出烧制瓷活字的秘方,使印刷质量大幅提升;安徽墨匠改进了油墨配方,字迹更加清晰耐久。
最关键的转机出现在内容上。原本拒绝供稿的太医院,在试用期刊校样进行天花防治后,主动送来了三篇重要论文。太史局也在确认内容不会“泄露天机”后,提供了珍贵的星图。
“学问之道,在切磋琢磨。”沈括在重写的发刊词中写道,“《自然》愿为天下学者之砥砺石。”
六、 初啼之声
天启二十一年六月初六,《自然》创刊号终于问世。
这日清晨,金陵最大的书肆“文渊阁”前排起长龙。排队者中既有白发学者,也有青衫士子,甚至还有匠人打扮的普通百姓。
首印一千册,半个时辰内售罄。书商紧急加印,仍供不应求。
更出乎意料的是期刊的内容。除了预定的科技论文,还收录了一篇特殊文章——老匠人鲁大成口述的《活字雕刻技艺改良》。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有工匠的技艺被载入学术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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