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电话带来的威胁,如同阴云骤然笼罩了时味居。三天的期限,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院内一时间气氛凝重,连最豁达的苏轼也收敛了笑容,眉宇间染上一丝忧色。
“交出铁锅和方法?痴心妄想!”郑侠首先怒声道,他虽是一介文士,但骨子里有着为民请命的刚直,“此等邪佞之辈,若在朝堂,郑某定当死谏!”
袁枚捋着胡须,眼神锐利:“以美食扰人心智,乃至害人性命,此乃烹者之大忌,庖厨之耻辱!老夫断不能容!”
朱载堉则更显理性,他沉吟道:“对方既给出三日之期,必有图谋。或是需时间布置,或是欲行攻心之计,乱我方寸。我等当沉着应对,查明其手段,方可有的放矢。”
姜小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和恐惧都解决不了问题。他看向身边这几位来自不同时空,却在此危难时刻毫不犹豫站在他身边的友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坚定的力量。
“诸位先生所言极是。”姜小勺沉声道,“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这三日,我们需做好万全准备。首先,要确保店内客人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因我受到牵连。其次,要加固小店的防御,尤其是这后院。最后……”他目光投向那口铁锅,“我必须在这三天内,彻底解决这个标记!”
铁锅标记的净化度已达80%,只差最后一步。若能完全净化,不仅能消除一个巨大的隐患,或许还能让他对时空之锅的掌控力达到一个新的层次,获得更强的自保之力。
“小勺你尽管专心净化,前厅有老夫与乐天兄、载堉兄照应!”苏轼拍着胸脯道,“至于郑兄,心思缜密,可负责查漏补缺,记录异动。”
袁枚和朱载堉也点头赞同。郑侠更是郑重承诺:“郑某必当竭尽所能,守护此间安宁!”
分工已定,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苏轼和袁枚负责前厅营业,两人强打精神,以更加热情周到的服务安抚熟客,同时 subtly (巧妙地) 提醒近期可能有些“小麻烦”,建议熟客们暂时减少来店次数。朱载堉则开始利用他那精于计算和规律的头脑,结合姜小勺描述的秩序场域原理,尝试推演可能遭受攻击的薄弱环节,并提出加固建议。郑侠则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时刻留意着店内外的任何风吹草动,并详细记录。
姜小勺则摒除一切杂念,全身心投入到对铁锅标记最后20%的净化工作中。他盘膝坐于锅前,将状态调整至最佳。精神力高度集中,【差意调和】全力运转,【能量辨频】技巧施展到极致,结合【秩序结晶】枢纽带来的高效能量统合,开始对标记核心处那些最为顽固、纠缠最深的混乱能量,发起最后的冲击。
这些残余的混乱能量,如同附着在血管壁上的最后顽垢,性质各异,频率复杂,极难剥离。有的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不断侵蚀着他的秩序意念;有的则如同滑腻的泥鳅,每每即将被抓住时又溜走;还有的甚至能模拟出秩序波动的假象,试图迷惑他的感知。
姜小勺小心翼翼,如同最精密的绣花,根据朱载堉的“频率”理论和袁枚的“火候”哲学,以不同的秩序意念,针对不同的混乱“音符”,进行精准的“调律”与“微塑”。时而以【青莲剑意】的锋锐进行高频震荡剥离,时而以【仲景金针】的温和进行低频渗透净化,时而又需调动【贾思勰手书】的生机进行滋养修复被混乱能量损伤的秩序结构……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力,进展缓慢,但每一步都扎实稳健。净化度一点一点地向上攀升:81%...82%...83%...
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第一天平静度过,除了几个探头探脑、形迹可疑的生面孔在店外徘徊被郑侠记下外,并无异常。
第二天,情况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先是附近几条街的电路相继出现不明原因的短暂故障,虽然很快修复,但引得居民怨声载道。接着,时味居的水源——后院那口老井,水质突然变得有些浑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经姜小勺检测,其中混入了极微量的、性质阴寒的混乱能量残留,显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幸好姜小勺早有准备,店内日常用水已提前储备,并布下了简单的净化阵法。
这些骚扰性的小动作,并未对时味居造成实质损害,却像是在不断试探他们的底线,消耗他们的精力。
到了第三天上午,一个更明显的挑衅来了。一群穿着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青年涌入了时味居,占了好几桌,只点最便宜的茶水,却大声喧哗,污言秽语,故意刁难服务生(主要是苏轼和袁枚在顶岗),严重影响其他客人用餐。
苏轼试图以文雅的方式劝解,对方却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袁枚气得胡子直翘,若非顾及身份,几乎要拿起炒勺亲自“理论”。郑侠在一旁紧握拳头,脸色铁青。
就在冲突即将升级之际,后院专心净化的姜小勺,感知到了前厅的混乱气息。他正处于净化最关键的时刻(标记净化度已达89%),无法分心,但一股焦急与愤怒的情绪,还是影响了他精神力的稳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