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书院的演武场上,震天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新入门的弟子们个个扛着千斤重的巨石在跑道上奋力奔跑,汗水早已浸透了身上的灰布短褂,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尽管气喘吁吁,脚步沉重,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执着。
高阶弟子们则在演武场的另一侧切磋灭龙腿。只见一名弟子纵身跃起,腿风呼啸,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扫过地面,卷起无数碎石,激起阵阵尘土。另一名弟子不甘示弱,同样踢出一记重腿,两道腿影在空中相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颤抖。
景云站在高高的观礼台上,静静地看着弟子们日渐精进的身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这几年,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学之中,从最基础的吐纳法门,到实战中的发力技巧、招式拆解,无不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如今的景云书院,弟子们的进步之快远超预期——炼虚境的修士已有数十人,化神、元婴境界更是比比皆是,俨然成为了乾元城乃至整个东部疆域一股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
“主人,你快看小柱子那小子!”铁壁迈着沉重的步伐凑了过来,用他那只巨大的玄铁手指指向场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语气里满是赞叹,“这小子昨天刚突破到元婴初期,今天就敢主动挑战炼虚境的师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景云顺着铁壁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名叫小柱子的少年虽然身材瘦小,却眼神锐利,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得有模有样,丝毫不落下风。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远方的天际,语气渐渐变得沉重:“听说这几年前线的战线吃紧,疆域内又紧急征调了十亿修士作为战力。其中五亿投入了瀚澜城和沧溟城,另外五亿则去了嵩岳城和天启城支援。”
他望着一只从头顶掠过的传讯灵鸟,那灵鸟的脚上系着一封加急信件,想必是来自前线的战报,“浩浩荡荡的修士们奔赴战场,我们景云书院也不能懈怠。这些孩子,都是人族未来的希望,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保家卫国的英雄。”
铁壁咂了咂嘴,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仗打得,比当年我们在大夏疆域那边凶险多了。那边顶多是些零散的小妖兽作乱,跟这儿动辄数亿、数十亿的妖兽潮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都一样。”景云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无论是大夏疆域还是这里,都关乎着种族的存亡,每一场厮杀都不容有失。”他顿了顿,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擦拭惊雷手套的流萤,“我总觉得,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背后,一定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源头。那些隐世不出的渡劫期老怪物,恐怕比谁都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流萤正在仔细擦拭着手套上的每一个纹路,闻言不由得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源头?师尊,您是说……这场战争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嗯。”景云缓缓点了点头,望向西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似乎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沉沉地压在天际,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是深渊裂隙。妖族并非土生土长于这片天地,他们是从深渊裂隙那边源源不断地涌入人界的。”
“深渊裂隙?”流萤愣住了,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甚至连一点相关的传闻都没有。
“这是一个存在了千万年的秘密。”景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仿佛在回忆一段古老的往事,“妖族与人族斗了这么久,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这里本就是我们人族的故土,他们从裂隙那边闯进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从来都不是什么客人,而是彻头彻尾的侵略者。”
演武场上的呐喊声依旧响亮,充满了少年人的热血与激情。可听了景云这番话,流萤突然觉得手中的惊雷手套变得沉重了许多。原来这场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抵御外敌入侵,而是为了守护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不让它被那些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怪物彻底侵占。
景云看出了流萤的沉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所以才要好好修炼,变得更强。将来若是有机会,你们或许能亲眼看到那道深渊裂隙——到了那时,就该让那些妖族知道,人族的土地,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踏足的!”
夕阳的金光洒在演武场上,将弟子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景云知道,他培养这些孩子,不仅仅是为了履行十年后的瀚澜城之约,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那个隐藏在战争背后的、真正的源头。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乾元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整个城市依旧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景云书院的演武场上,却早已响起了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声。
景云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晨雾中泛着健康的光泽。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随后猛地一拳轰在面前的万斤玄黄石上。没有想象中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块坚硬无比的玄黄石却从内部轰然崩裂,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石——这已经是他突破炼虚巅峰后,日常修炼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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