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叫苏所长!”二柱子挠头笑。”陆战野从怀里取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两本红塑料皮的结婚证。
“照片里苏瑶的辫子搭在他肩头。”。“昨天去公社先领了,”他耳根红,“聘书到了再。。。。。。”
苏瑶抚照片,笑。想起刚认识,那会儿,是这个男人在河边救起她,当初傻傻的,自己浑身湿透还硬把军装披在她身上,如今倒学会偷偷准备惊喜了。
“娘!爹!”陆星辰背着书包跑进院子,陆宇轩和陆诗涵跟在后头,三人铆足劲扛起硬纸板,上面用蜡笔画着“我们要有新弟弟妹妹啦”。
陆宇轩举着纸板往桌上凑,蜡笔一滑,聘书被拖出黄印。陆战野皱了眉,苏瑶拦:“别吓孩子。”
“陆星辰踮脚,把结婚证举到灯底下,突然“咦”了一声:“爹,这上头的人是你?你咋没剃胡子”
陆诗涵拽着苏瑶的衣角晃:“有了新弟弟妹妹,是不是就能办酒席?李婶说办酒席有红鸡蛋吃。”
正说着,李寡妇端着炒花生,进门就嚷:‘三桩喜事撞一堆,得喝酒!”
陆战野抓了把花生分给孩子们:请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他剥了颗花生递给苏瑶,“顺便也跟乡亲们说,说青霉素生产线的事。”
苏瑶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证书和文件,苏瑶把聘书往旁边挪了挪。她抬眼,看见陆战野正用那只生满茧子的手给诗涵擦鼻涕。
“对了,张教授捎信来,设备下周就到。”陆战野从公文包里取出张清单,“他说要亲自送过来,顺便讨杯喜,酒喝。”
陆宇轩趴到桌边,小手指点着清单上的字,指着“发酵罐”三个字问:“这是能做更多糖豆的机器吗?”他一直管青霉素药片叫糖豆。
“是能救更多人的机器,”苏瑶摸摸他的头,“以后乡亲们再生病,就不用赶远路去县城了。”
中午吃饭时,陆战野往苏瑶碗里夹肉:“下午去扯块红布,给你做身新棉袄,酒席好穿。”
“不用太讲究,”苏瑶把肉夹给陆星辰,“让孩子们多吃点。”
“那不行,”陆战野坚持,“咱们结婚,得象个样。”他看了眼苏瑶的肚子,声音放轻了些,“王医生提醒,前三个月最忌累。”
陆诗涵忽然放下筷子,掏出颗包着透明纸的水果糖:“这个给娘,李婶说怀了娃娃,适合吃甜的舒服。”
糖纸透明,能看见里面橘黄色的糖块。苏瑶剥开糖纸,却把糖塞回孩子嘴里:“你吃,娘有你这心意就够了。”
下午陆战野去县城扯布,苏瑶在药厂安排工作。小张拿着设备清单,手指点着“高压灭菌锅”问:“这得要懂电的人来装吧?”
“我跟武装部张干事说好了,”苏瑶在笔记本上记着,“他说部队能派电工来帮忙。”正说着,看见陆星辰趴在药架旁写作业,铅笔头都快磨秃了还在写。“怎么不在屋里写?”苏瑶走过去,见他在摹写聘书上的字,“这字是不好写,娘教你。”
陆星辰仰起脸:“我想学会了写给奶奶看。”他说的是陆战野的母亲,在老家养病,“爹说奶奶看到我的字,病能好得快些。”
苏瑶心里一软,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科研所”三个字。余晖斜进来,糖纸被映得橙黄。
陆战野回来时,自行车上捆着块红底碎花布,还带了串糖葫芦。陆宇轩和陆诗涵抢着要,举着糖葫芦在院里转圈,糖渣掉在衣服上,上也不在意。
“找了位会做衣裳的阿姨,说这布做棉袄好看,”陆战野把布递给苏瑶,“她说明天来家里量尺寸。”
苏瑶摸着布料上的碎花,忽然想起从前那身结婚时的婚纱,又冷还要强装笑脸,这布更暖。
傍晚收工,陆战野在院里劈柴,苏瑶坐在门槛上看。他抡斧头的动作利落,军绿色绒衣被汗浸深了颜色,汗珠砸在冻土上,眨眼只剩一个小凹坑。
“歇会儿吧,”苏瑶递过毛巾,“明天再劈也不迟。”
陆战野接过毛巾擦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多备点,办酒席时烧热水用。”他朝屋里望了眼,“孩子们呢?”
“在写请帖,”苏瑶笑道,“星辰说要给BJ的林晓寄一张,请她来吃红鸡蛋。”
陆战野把斧头立在墙角,挨着苏瑶坐下:“等开春,咱们回趟老家。”他望着远处的麦田,“我娘总念叨,想见见能把药厂办起来的姑娘。”
苏瑶的手搭在肚子上,会轻轻动一下。“带孩子们一起去,”她靠着陆战野的肩,“让奶奶看看她的宝贝孙子。”
夜里,陆战野在灯下给孩子们削木枪,苏瑶整理设备清单。觉得机械词也带温度。。
“你说,孩子们该起什么名好?”陆战野突然问,手里的刻刀停在木枪上,“要是龙凤胎,得有个好名字。”
得带点庄稼气,”苏瑶翻着药书,“你看星辰、宇轩、诗涵,都太文气了。”
陆战野笑了:“当初不是你说了,要让孩子们多读书?”他想了想,“叫陆麦囤?陆谷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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