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的喧嚣与荣光,如同冬日里一道绚烂的烟花,璀璨过后,便迅速被现实的学习压力所取代。
期末考试的阴影,如同渐渐弥漫的寒雾,笼罩了整个校园,空气里都仿佛飘散着油墨试卷和紧张复习的味道。
对于白言和夏知允这类天生的学霸而言,期末考试更像是一次例行公事的检验,游刃有余。
白言甚至需要继续他那“小心翼翼”的表演,控制着自己答题的准确率和速度,以免显得过于惊世骇俗。
夏知允则一如既往地沉静,按部就班地梳理着知识点,笔记本整洁得如同印刷品,复习对她来说是一种有条不紊的享受。
然而,对于常柏溪来说,期末考试的临近,无疑是一场“灾难”的倒计时。
她本就对书本知识缺乏足够的敏感度和耐心,基础相对薄弱。
前一段时间,为了乐队的排练,她几乎将所有的课余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了那激昂的鼓点之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学习堤坝,更是被冲垮了不少。
如今面对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和错综复杂的公式定理,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力不从心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
“啊啊啊!为什么要有考试这种东西存在!”常柏溪第N次哀嚎着,把脸埋进摊开的物理课本里,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那些令人头疼的电路图和力学分析。
白言看着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苦笑。
他放下手中那本已经翻阅过数遍、对他而言毫无挑战性的数学竞赛题集,敲了敲桌子:“柏溪姐,临时抱佛脚也得讲究方法,你把脸埋进去,知识点也不会自动钻进你脑子里。”
夏知允也从自己的复习中抬起头,轻声劝道:“柏溪姐,先从基础的公式背起吧,不理解的地方我和白言可以给你讲。”
于是,下课后的时光,常常变成了常柏溪的“专属补习班”。
她像一块粘人的牛皮糖,紧紧跟在白言和夏知允身边,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抓着他们问个不停。
“小白,这个数学公式是怎么推导出来的啊?我看着它们都长得差不多!”
“知允知允,这篇古文的注释是什么意思?之乎者也的好难懂!”
“为什么历史要记那么多年代嘛!记混了怎么办?”
她问题多得如同连珠炮,情绪也在“恍然大悟”的兴奋和“依然懵懂”的沮丧之间剧烈摇摆。
白言和夏知允倒也耐心,一个擅长用简洁易懂的方式拆解理科难题,一个则能用清晰的逻辑梳理文科知识点。
他们互相配合,尽力为常柏溪搭建起理解知识的阶梯。
但在这一次次的补习中,常柏溪内心深处,一种更沉重、更迫切的焦虑正在悄然滋长,远比眼前的难题更让她心烦意乱。
她清楚地知道,以白言和夏知允稳定优异的成绩,考入阳城市最好的高中——阳城市第一中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是一所汇聚了全市顶尖学子的殿堂,是通往更广阔未来的跳板。
而她呢?
看着自己试卷上那些刺眼的分数,对比着第一中学往年高高在上的录取分数线,两者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那距离,不是靠临时几天的突击补习就能缩短的,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追赶之路。
这个认知,像一根冰冷的针,时时刺痛着她的心。
她不想掉队。
她不想在初中毕业这个岔路口,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她习惯了每天和他们一起上下学,习惯了课间打闹说笑,习惯了周末一起探索城市的角落,更习惯了在舞台上,与他们共同追逐那束名为“梦想”的光。
如果她想继续追随他们的脚步,如果她想让这份三人行的美好延续到高中,甚至更远的未来,那么,她就必须攻克“学习”这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山。
她必须把自己从“学渣”的泥潭里拔出来,至少,要够到第一中学的门槛。
这个目标,像一颗沉重的砝码,压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在烦躁之余,也第一次对学习生出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
她的父母,常山木夫妇,显然也察觉到了女儿成绩的岌岌可危以及她近期那点“幡然醒悟”的苗头。
在又一次看到常柏溪那惨不忍睹的模拟考试成绩单后,他们终于下定决心,采取了强硬的措施。
“从这周末开始,直到期末考试结束,除了必要的学校活动,你不准再随便出门玩了!”常山木板着脸,下达了“禁足令”,“尤其是不能再去打扰小言和知允复习!人家孩子学习好,那是人家自觉,你不能总拖着人家陪你浪费时间!”
“爸!我没有浪费时间!我是在向他们请教问题!”常柏溪不服气地反驳,脸上写满了委屈和焦急。
不能出门,就意味着她不能像往常一样,周末拉着白言和夏知允去图书馆或者他们家进行“高效”补习了(虽然效率有待商榷),也不能在复习间隙一起偷溜出去吃个甜品放松一下了。
“请教问题在学校不能请教吗?非得占用周末时间?”常母在一旁帮腔,语气虽然温和,但态度同样坚决,“小溪,你也该收收心了。爸爸妈妈知道你跟小言、知允关系好,但正因为关系好,你才更不能成为他们的负担。你要靠自己把成绩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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