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一辈子都没娶老婆,她实际上行使的就是蒋天生妻子的权利,一方面掌握着洪兴根基最稳的深水埗,另一方面握着最值钱的濠江赌场,权柄极大。”
“可秦幽却能硬生生从蒋天生手里抢下濠江这个堂口,这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更是对时机的把握,其中运气的成分占据了九成九。”
“我查过他们前后争夺的记录,三联帮的雷公就这么轻易地跟蒋天生在濠江双双同归于尽了?”
“这话说出去连狗都不信。”
“这很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埋伏。而根据事后的利益推断,最大的受益者只有秦幽,和那个雷公身边的情妇,丁瑶。”
“那我就可以断定,丁瑶跟秦幽之间,必然存在某种非常紧密的联系,紧密到能让他们抛弃一切芥蒂,参与到如此核心、要命的合作之中。”
“这种紧密的联系,甚至就连一般的夫妻,兄妹都达不到。这就非常难以解释。”
“要么,这个丁瑶就是秦幽早已布下的后手,本就属于他的人。要么,这个秦幽其实是丁瑶的人。否则,这一切根本解释不通。”
蒋天养沉默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蒋天养对神仙可的分析,有一种莫名的即视感。
多年以前,他曾见过一个姓石的人,是大圈帮的。那个人也像秦幽一样,顺得不可思议,但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了。
再往前数,很多年前还有个叫跛豪的,同样顺得惊人。短短几年就几乎统一了港岛黑道,风头无两。甚至号称整个港岛的警察都归他发工资。
神仙可不愧是与蒋天养默契多年,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几分,苦笑一声:
“大哥,秦幽这个人,很可能是哪方派来的探子。即便是,那也是一颗我们撬不动的钉子。这个人,我们不好招惹。”
“是啊,不好招惹。”
蒋天养叹了口气。他太明白神仙可这话的意思了。
港岛这个地方,极为特殊。
在商业价值上,因为它是自由贸易港,免税港,整个东南亚的船队都要在这里停靠,补给,贸易。
这也是为什么港岛金融业如此发达。这是一整个东南亚的商业活动,硬是灌进了这弹丸之地。光是这些贸易风中漏出的油水,就足以撑爆这片地方。
所以,港岛真正值钱的,从来不是什么酒吧,KTV,毒粉,而是大宗贸易带来的金融业。
但在局势上,这里甚至比经济上还要复杂。一方面,它是腐国殖民地。
但在如今这个霉国逐渐接管全球秩序,腐国日薄西山的世界局势下,真正掌控港岛的,早已不是腐国人,而是在背后操纵他们的霉国人。
而恰好,霉国人完美继承了腐国人对金融业的追捧。尽管现在还没有在里根的主持下完成金融业的全面开拓,但苗头已经非常明显。
这是两代超级大国之间的角力。
但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华夏的领土。作为世界贸易的主要窗口之一,它背后还站着一个十几亿人口的超级大国,正在为其书写未来的剧本。
所以,别看它只是弹丸之地,却有三个超级大国在此博弈。
世界上很少再有另一个地方,能复杂到这种程度。
在这里做事,做到一定层次之后,每个人都会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
有些人,他不是出来混江湖的,他背后是站着人的。他们在这为的不是挣钱,而是另有使命。
这样的人,你招惹他,不仅捞不到好处,甚至还可能被巨人无意识的反击碾碎。那可就麻烦大了。
如果确定秦幽就是这样一个巨人的钉子,那么他就不可能再去硬碰硬了。
而秦幽恰好又是这个所谓新洪兴的大脑。那这个新洪兴,到底是谁的产业?是明面上的靓坤?还是靓坤只是个傀儡,实际上是秦幽在操盘?
如果是秦幽在操盘,蒋天养几乎不可能击败这个新洪兴。而且,就算能,他也不敢了。
他背后倚仗的最大势力只是泰**方而已。而泰**方的实力有多强呢?可以这么说,扬州布政司的派出所随便发一张文书,泰**方就得老老实实交人。
弱到这个地步,仅仅论军事实力,它连一半的扬州都打不过。
这种无异于以卵击石的蠢事儿,蒋天养才不会干。
既然有了这种风险判断,他心里已果断放弃了鱼死网破的计划,转而沉吟片刻,探寻道:
“那,有没有可能,我们去找这个秦幽合作呢?我回到港岛,为的是发展势力,拓展格局,而不是跟他们争得你死我活。”
“既然这个新洪兴我们吃不掉,那就可以吃别的社团嘛。只要壮大就是了,管他是谁呢?”
“不如这样,神仙可,你私下里秘密地替我去跟秦幽谈一谈。就说我们要做局把其他势力吃掉,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人选意向,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各凭本事。”
“此外,为表诚意,你也带上钱。我给你两百万美金,务必把这个事儿谈成。”
“知道了,老大。”
神仙可早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事情会怎么发展,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接过支票,立刻就拨通了秦幽的电话。为了这个电话,他早就准备了许久。
“秦先生,您好。我是蒋天养先生的副手,神仙可。蒋先生命我向您致意,希望能请求与秦先生谈一谈。为表诚意,我们带来了两百万美金作为见面礼,希望秦先生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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