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崔叔,我挺好的啊,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杨雷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现在参军,他只是不想失去系统这么一个大助力。现在系统已经被正式激活,他也有了一个好师父,早点儿还是晚点儿参军都无所谓了。
“你别别、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说为什么不着急参参、参军了?”崔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怕他说谎话。
“崔叔,你不是都看见了。林班长是个排雷的高手,半个小时,二十多颗地雷。人家林班长什么都没用,就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轻松搞定!”杨雷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不带点儿动作,不足以表达出林班长的神奇。
崔鸣听得一愣,他已经猜到是林峰排的那些雷,本想以后再深入调查这件事。没想到,现在他就知道了结果,而且过程比他想象的更加令人不可置信。
“就就、就用一把匕首?”
“就一把匕首。”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再三的确认之后,崔鸣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的目光。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修械所,想起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不自觉的摘下帽子,开始划拉起自己的脑袋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咋这这、这牛逼来!”
杨雷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则暗自偷笑,牛逼?等你知道他究竟是谁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牛逼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他。
片刻之后,崔鸣回过神来,将帽子重新戴在头上,用手点指着杨雷说道:“你你、你小子给我好好待在修械所,跟着林班长好好学学、学习,不要给老子捅娄子,知道了吗?”
“不是,崔叔,看您这话说的,我啥时候给你捅娄子了!”杨雷装作很委屈的模样,小声抱怨道。
“有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崔鸣看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留下这句话转身就上了卡车。杨雷在原地猛地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腰杆挺得笔直。
“是!保证完成任务!”
崔鸣听见声音,从车窗里探出头看了他一眼,随意的冲他摆了摆手。卡车发动起来,很快就消失在弯道处,山间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声和鸟鸣此起彼伏。
杨雷站在原地发愣,好一会儿才转身向修械所走去。到了门口,见到林峰正站在那里,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他。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好似装满了东西。
“师父!”他连忙小跑过去。
“跟我来!”林峰的话依旧简练,说完就向后山走去。
杨雷不敢耽搁,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不多时,两人顺着小路来到了后山的仓库。林峰站在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陌生吧!”
“嘿嘿,不陌生!”
杨雷嘿嘿一笑,他可是在这里待了十几天,还拆了好几个地雷,哪儿能陌生呢。林峰没有继续挖苦他,伸手推开了厚重的铁门,迈步向里面走去。
杨雷连忙跟上,跟着他穿过仓库,来到后面的墓地。来到这里,林峰的脚步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这些人的安眠。
他的手放在一座墓碑上,轻轻地摩挲着,眼睛却一一扫过每一个墓碑,似是在跟他们打着招呼。片刻之后,他交过杨雷,从背包里掏出几盒烟递了过来。
“给每个墓碑前,都放上几根!”
“是,师父。”
杨雷接过烟,熟练的打开,一一放在每个墓碑的前面。他上辈子也是抽烟的,但重生以就没有再抽过,因为家里实在是太穷了。
林峰也没有闲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两瓶酒,自己先是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然后就在每一个墓碑上都倒了一点,最后还往空中撒了不少。
“老伙计们,我带人来看你们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全不似以往那般生硬,反而带着一丝柔软,眼睛里也闪着泪花。
阳光从上方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杨雷仿佛看到了不止一个身影——是飞鹰大队的那些前辈们,他们仿佛真的听到了来自老战友的呼唤,在另一个世界做出了回应。
杨雷不自觉的站出了标准的军姿,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林峰挨个擦拭墓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时而低声笑,时而又红了眼眶。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那些没能说出口的思念,都随着山间的风,轻轻洒落在这片埋着英雄的土地上。
整整半个多小时,林峰才把所有墓碑都擦拭干净。他站起身,回到最前面的一个墓碑前,冲杨雷招了招手。
“过来,站好。”
杨雷连忙走过去,在他的身边站定。
林峰沉默半晌,才轻声说道:“知道这是谁的墓碑吗?”
杨雷扫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令狐耀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他虽然看过原剧,但是这么小的细节,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这是当年飞鹰大队的大队长。”林峰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然后板板正正的行了一个军礼。“也是我的队长!”
杨雷诧异的看了一眼林峰,他知道在这位老兵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坎儿过不去。所以,十几年以来,他才会躲在这后山上,从不向人提起自己的过往。
但是,今天......
杨雷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无法去深究。他有样学样,也在一旁抬起手臂,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他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没有这些前辈,就没有今天的和平,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林峰这一礼保持了大概一分钟,才狠狠地放下了右臂。随后他走到墓碑旁边,转过身面向杨雷,并用他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杨雷。
“杨雷,刘建民的死你也看到了。在这里,当着飞鹰大队所有前辈的面,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当一名排雷兵?”
杨雷猛地挺直脊梁,胸腔里的热血在沸腾。他想起甜水村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乡亲,想起哥哥在雷区里最后的笑容,想起原著中飞鹰大队一个个无惧生死,用身体滚出一条路的场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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