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敢尔!”
魔神被骂得发了狂,威压陡然又提升了一层,冷颜笑和离华双双喷出一口鲜血,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
冷颜笑艰难地转头,用歉意的眼神看着离华,说:“阿离,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今日你我怕是不能善终于此了。”
离华虽然伸手重伤,脸上却没有半分责怪,反而温柔地看着冷颜笑。
“傻瓜,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便不能善终又如何,始终是有我陪着你的。”
两人互相对视的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根本就将一旁杀意凛然的魔神视作了空气。
魔神也知他就算真的杀了这两个小辈,也无法让他们屈服,不由得再次对冷颜笑问道:“你刚才说本座是逃兵,若是不能给本座一个理由,断容不得你在污辱过本座之后,继续活下去!”
冷颜笑抬眼看着魔尊,讥讽地说:“这还用问吗,魔神大人?你说人族和神族都是虚伪丑陋的,难不成魔族就算是快意恩仇或者纯良如纸?”
“你身为魔族至尊,就没看到过为了得到更高的权势地位勾心斗角,玩弄权术的魔族?说穿了你只是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丑陋,为你想要释放却无处宣泄的黑暗面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人族至少还有忏悔,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您呢?魔神大人,一句我已成魔,就能肆无忌惮地为恶,而毫无半点怜悯悔过之心,说你是逃兵难道还委屈你了?”
冷颜笑这一通呵斥说得更是酣畅淋漓,甚至比魔神刚才斥责她还要坦然磊落。
她的话惹得魔神神色变幻不已,若不是一缕残留的灵息,说不定还能看到更精彩的脸色变幻。
这回他非但没有再次震怒,反而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之中。
极强的威压慢慢减弱,冷颜笑在身体能动的一瞬间就瞬移到了离华的身边。
她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反而是不停上下打量着离华,急切地问:“阿离,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离华也如同她一般,并没有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伤势,而是同样将冷颜笑看了又看,嘴里同样在问:“笑笑,你伤得重不重?”
两人几乎是同时做出同样的反应,又异口同声地说出同样的话,这般的倾身,这般的默契,让两个人心中只有因对方而情动的甜蜜,半点没有面临死亡的惊惧惶恐。
“呵呵……”
一声轻笑忽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两人的深情对视,将他们的目光再度吸引到了魔神的身上。
“呵呵呵呵哈哈!”
魔神原本脸上只有一抹怅然的笑容,随即笑声越来越大,却是如释重负般的爽朗豪迈。
他这回看向冷颜笑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杀意,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长辈在看着小辈一般的慈爱。
“小辈,你说的没错,本座确实是个逃兵!”
冷颜笑没想到魔神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跟刚才的态度简直算是天壤之别。
魔神并没有在意冷颜笑投来的诧异眼神,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修行之路苦啊!都以为虚境之人是独得恩宠,起点之高不管是人、魔、神,没有任何一族能望其项背,可这不过是这贼老天的一场恶意的玩笑!”
“本座当年吃尽了世间千万般苦楚,打熬心神,磨练修行,你可知本座付出了多少代价才终于迈出那最后一步?”
魔神自然不会将他付出了什么一一说明,而是一笔带过之后又继续往下说。
“成神的那一刻起,本座的心就扭曲了,凭什么历尽劫难之后还要一板一眼地遵守什么正道法则,做个虚伪的神,不如做个肆意的魔头来得舒心快意。”
他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也无需赘叙,冷颜笑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将自己心中压着的最后一丝不愿正视的**剔除之后,魔神的灵息陡然虚弱了许多,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
“小辈,本座虽然堕落为魔,可毕竟是魔神,还有着神性的部分,你能坚持本心不被诱惑,相信你就是最适合接受本座遗物的人。”
他顿了一下,想到冷颜笑的顾虑,又解释道:“放心吧,本座现在魔性尽散,留下的,全部是神性的部分,完全不会让你在接受之后堕落成魔的,若有欺骗,让本座永堕劫难,再无出头之日!”
魔神的誓言刚发出,便有闷雷滚滚而至,显然是牵动了天地法则,构成了誓言契约。
他也不管冷颜笑是否接受,忽然从灵息投影的内部浮现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玺。
那玉玺旋转漂浮着落在冷颜笑的面前,逐渐缩小,最后缩成一寸见方,小巧可爱如同玩具一般的小玉块。
魔神对冷颜笑说:“这便是本座的遗物了,别看它是这个模样,实际上乃是一枚神格。”
“神格?”
冷颜笑终于动容了,她没想到神格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没错,只有拥有了神格,才能真正成神!那些什么海神、水神、花神等等乱七八糟的神,不过都是半神,他们拥有的神格也是残缺的,唯有本神和至高神,才是真正的完全神格的拥有者。”
魔神说出的,又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至高神,顾名思义,已经是最顶级的存在了,原本在所有的传说中,唯有至高神才是唯一真神,可没想到原来魔族的至尊魔神却是能与至高神并驾齐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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