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张端弈曾说那不是一般的赌博,比如对两个雇佣的男孩或吸毒者下注,付给他们一大笔佣金或毒品,让他们互相厮打到天昏地暗,事后还要对此保持沉默。这里从来不缺少赌客,也不乏角斗者,这里是一些边缘人嗜血的角斗场,那些肆意挥霍金钱和生命的人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这地方叫暗夜俱乐部,他一直在寻找暗夜的意义就在这里。在这间大屋子里,马拙闻到了罪恶、恐惧和极端的期待的味道。他还闻到陈腐的雪茄味儿,似乎看到了溢出的威士忌和飞溅的汗水。
他想着祥祥在这里穿梭的情景,还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祥祥秘密拍下的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物的照片,是被人收买了,还是作为自由职业者被征到这里充当沙袋,但他秘密地把相机带了进来?答案或许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地方的拥有者,操纵那些傀儡的**的人杀死了祥祥。
他们先是把祥祥饿得半死,然后就给他吃了老鼠药,并派一个手下到祥祥的住处布置现场,以确保使他的死看上去仅仅是由于吸毒过量所致。
于是他们把毒品放在祥祥身旁,迷惑警方,还把他的尸体移到楼下,点上蜡烛,以制造假象。想想这场景还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但借着烛光,他们并没有看到墙上的五角星,而且他们放置尸体的方式也不能掩盖一切。
马拙又犯了一贯的毛病,他把整个情形想得太复杂了。他已经混淆了整个画面,在毫无关联的地方臆造出很多联系,编造出许多根本不存在的阴谋。真正的阴谋要复杂得多,根本就难以想象。
“靓来!”喊叫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余音绕梁不绝。马拙爬到拳击场里,环视周围的座椅。
他几乎可以看到那些幸灾乐祸的看客们那一张张闪闪发光热血沸腾的脸。拳击场里坑坑洼洼的帆布地面上沾染着褐色的、风干的血迹。屋子当然不止这么大,这里也有客房,锁着的房门后面是“私人游戏”场所。
按照张先发日记中的记载,这个罪恶之地在本月的第三个星期五将会举行比赛,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整个场景:男孩们被带过来,在桌子上、床上或任何一个地方服侍那些客人。祥祥或许拍下了整个过程,但靓来发现祥祥还留了一手,一些照片被卷走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些照片几乎没什么用,不可能成为敲诈的工具或证据,他只知道有这些照片。
于是祥祥就被杀了。
马拙爬出场地,走过一排椅子。在走廊后面,有两扇门隐藏在阴影中。他在一扇门上听了听,然后又听听另一扇门,外面没有声音,但他确定……他正要打开左侧的那扇门,但某个直觉让他选择了右手的那一扇。他顿了顿,然后转动把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门口有一个开关,马拙摁了一下,床两侧两个精致的灯亮了。床贴着侧面的墙壁,除此之外,屋中只有两面镜子,一面挂在床上方,另一面放在床对面。
马拙向床走去,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关上了。他一下子被困在了这里,有时候,他会批评自己想象力太过丰富,但现在他封闭了所有的想象。坚持从事实出发,根据床和镜子所反映出的事实作出判断。门又“咔嚓”响了一声,他一跃跳过去,使劲地拽把手,但门已经关死,已经被牢牢地锁上了。
该死!”他往后退了两步,用脚后跟飞踹门板。门颤了颤,丝毫未损,而他的鞋后跟却掉了。但是坚持住,好好想想,该怎么办。门是被人锁上的,因此这里肯定还有别人,而唯一的藏身地点只可能是另外一间屋子,也就是隔壁。他转过身,仔细地研究床对面的镜子。
靓来!“他对着镜子大喊,”靓来!”
低沉的声音穿过墙壁,听上去很遥远,但依然很清晰。
你好啊,马局,很高兴见到你。”
马拙差点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我希望我也能说出同样的话。“他死死地盯着镜子,想象着靓来就站在镜子后面,在看着他。靓来其实并不叫靓来,只是他开了这个俱乐部之后,人们都叫他靓来了,”你这创意不错啊,“他没话找话,以赢得时间来恢复力气,调整思维,”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而其他人可以透过双向镜免费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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