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干了这碗毒鸡汤 第五十章暴力的张萌

马拙解释道：“王三是罗尼的弟弟。”

是吗？”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关心，似乎这些与她没有关系了，安全的大幕已经落下，把她和外面的世界隔开，午后的演出已经散场了。她不会在关心他了。

是的。”马拙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如果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关心祥祥是怎么死的，除了王三和自己。那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心劳力？但他能感觉到这个案子后面隐藏的迷雾，他真的很想看看那后面是什么？

刘平一直觉得他们俩是同性恋。我没问过祥祥。我想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她的头靠在座椅背上，已经放松了。”哦，上帝啊，“她从肺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们非要在这儿晃悠吗？难道我们不能去别的地方吗？”

去什么地方呢？”马拙问道。

随便什么地方都行，总之不要待在一个地方。”

好吧！”

她的手缓缓抬出来，好像要抱住头。马拙刚要说不，眼见她的手握成小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来。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她的拳头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双腿之间，正中命根子。

一把闪光枪就在他的眼前爆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刻骨铭心的疼。他疼得弓起身子，头抵在方向盘上，正好按在喇叭上。喇叭无力地响着，张萌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扬长而去。走时还在他的车上踹了一脚，马拙的眼里泛着泪水，感觉自己像泡在游泳池里，眼睛被氯水杀得生疼，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萌在泳池边上，越跑越远。

我的天啊！”他大口喘着气，还是弓背伏在方向盘上，一时半会动弹不得。

想想他这么多年来的警察生涯，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今天却栽在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他想不明白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他真是小看了那些在街头讨生活的女子，而且他打的部位也实在是命案，到现在他依然感到钻心的痛，直到他感觉好点的时候，他打开车门走了下了，但是他依然走不了路，只能又做了上去，感叹着张萌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到该吃午饭的时候，他基本上可以走路了，但是要双脚拖在地上走，看上去就像他尿湿了裤子。当然，人们都盯着他看。虽然感到有些难堪，但为了满足看官们，他装作一瘸一拐地走。什么时候都要取悦大众啊！

只要想想迈上一层层台阶，走回办公室，他就头大。即使开车都痛苦不堪，根本无法控制油门和刹车。所以他打了一辆车，来到暖色酒吧。几杯杂啤下肚，他觉得晕乎乎的麻木感逐渐占了上风，取代了痛感。

就当以毒攻毒吧。”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他不再担心张萌。她有着那么强有力的拳头，照顾好自己是绰绰有余了。说不定大街上的孩子们都比警局里的一半警员还要生猛。当然张萌并不是个孩子。关于她，他至今什么都没有查到。他想着是不是该让李姐查查她的生平，想到他们正在追查另一起案子，他就熄了这样的心思。不用担心，张萌不会有事的，他这样对自己说，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跟踪她，可是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跑来他家？她可以找出上百个借口。而且她洗了个热水澡，还骗了一顿早餐。她可真不赖，可他本该是个心狠手辣的老油条。可能是看的太多了，太老油条了，就不像个心狠手辣的警官了。大概如此吧！

下面呢？他已经有了答案，上帝保佑他的腿，但愿他开得了车。

他把车远远地停下，不想吓跑了屋里的人，不管是谁在屋里。他走到门口，敲敲门，然后站在那儿，等着屋里的人回应。

他依稀记得张萌打开那扇门，扑到他的怀里，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泪眼婆娑。他感觉刘平可能没在里面，张萌可能也不在。他可不希望张萌在里面。

门开了。一个睡眼惺忪，十几岁的男孩眯着眼看向马拙。小家伙的头发暗淡无光，无力地搭在前额上，盖住了他的眼睛。

什么事？”

马拙说道：“刘平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小男孩懒得理他，“不在，一天没见到他了。”

我能等他一会儿吗？”

随便。”男孩子就要关门，马拙伸手抵住门，向屋里看去。

我是说，在屋里等。”他强调道。

男孩耸耸肩，慵懒地走回屋子去，门开着一道缝。男孩钻进睡袋，盖上头，接着睡他的觉，像是完全没有他这么个人一样。

马拙想他这么随随便便就让陌生人进来，一定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不打扰他，让男孩继续睡他的觉，匆匆扫了几眼楼下的房间，他发现没有别人在，就沿着楼梯上了楼。

马拙随手开了房门边上的开关。书还是零落地摊在地上，就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那天张端弈从袋子里倒出来的东西也堆在地板上。马拙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到书桌旁，打开台灯，开始翻动桌上散落的纸。房子很整洁，但出奇的是，墙上一张海报、一张明信片都没有贴，看上去不像是学生的房间。其实根本看不出房间主人的身份，这可能正是刘平要的效果吧。在他的学生朋友中间，他看起来不像是个辍学的人；而在他的一帮辍学的朋友中，他看起来又不像个学生。刘平是想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变色龙，或者说是一个游客、一个边缘人。

马拙关心的是那篇关于巫术的论文，但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好好检视一番桌上的东西。没有什么可疑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刘平在大街上兜售毒药。所以马拙拾起论文，打开，开始读。他读的很认真，生怕漏了什么东西。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名字，或者说一个地址，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到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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