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下子发落了两名嫔妃,前朝一片震动。但涉及到皇嗣安危,陈家和石家,也不好发作。
如今,宫里的高阶嫔妃,只有苏菀和淑妃。淑妃素有宫寒的毛病,此生难有子嗣。其它的嫔妃,除了陶嫦珞,蒋婕,则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一个人可能嫉妒,跟她差距不大的人,却不会嫉妒自己完全够不着的人。苏菀的处境,相对安全了很多。
皇上的后宫空虚,前朝的世家大族,又动了歪心思,想着往皇上身边送人。只是要找个苏菀那样的美人,几乎没有可能。
只是皇上吃惯了好的,哪还愿意看清粥白菜。
忽忽夏至,天气越来越热,很快就要到了六月中旬,离苏菀生产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宫里面,早就安排了最好的稳婆,太医们全天在外面候命。
苏菀虽已不是初产妇,但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打一圈一样,全凭运气,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万无一失。
因此,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张院判,更是被苏菀以性命相托。万一,发生不好的情况,可以力挽狂澜,救她性命。
这一日,似乎和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
晚上,赵君临照旧早早地来到芳华甸。
为了不影响苏菀休息,他批了会子奏折,早早就陪苏菀睡下。
睡到夜半时,突然听到苏菀嘶嘶的吸气声。
赵君临忙爬起来:“菀菀,你怎么了。”
苏菀摸着肚子,皱着眉道:“开始阵疼了,我怕是要生了。”
“皇上,快让人准备起来吧。”
赵君临一听,一个骨碌跳起来,去喊人去了。
稳婆们本就随时待命的,她们来的很快。很快,苏菀就被抬到了预备好的产房。
一路上,赵君临都紧紧握着苏菀的手:
“菀菀,朕就在外面守着。只要你喊朕,朕就在。”
苏菀摸摸他头发,笑道:“傻瓜。”
“生孩子哪里有那么快的。”
“皇上回去眯会吧。说不定,您睡醒了,臣妾都还没生出来。”
赵君临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会一直这样疼吗?”
苏菀点点头,安抚他道:“臣妾不是初产妇了,皇上不用放心不下。快去睡会吧。等皇上睡醒了,也有精神来陪臣妾。”
赵君临摇摇头:“不行,这个时候,朕怎能走开。”
“朕要守着你,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平安生下孩子才放心。”
苏菀还是坚持道:“皇上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再说了,臣妾不想让皇上看到自己难看的样子。”
赵君临简直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菀菀还想着好不好看。我们谁和谁,朕又不嫌你的。”
苏菀好说歹说,赵君临都不肯走。
无奈之下,苏菀只能对着竹青和翠萍吩咐道:
“还不快把皇上请出去。”
竹青在前面引着路:“皇上就听娘娘的吧,您在这里,娘娘不会自在的。再待下去,娘娘怕要生气了。”
赵君临知道苏菀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好讪讪的离开。
他坐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翠萍走到他身旁说道:
“万岁爷一会,还是到在房里休息回吧,您待在这里,娘娘疼,也不好意思喊出声。”
赵君临有些黯然地点点头,走在前面:
“翠萍,你一向善解人意。”
“你说,你家娘娘这样跟朕见外,是为什么?”
“朕和她是夫妻啊,朕是她的夫君,她有什么要避讳朕的。”
翠萍忙安抚道:“翠萍身为女子,大概能了解娘娘的心思。娘娘心悦皇上。自然希望在皇上心目中,永远是最美的。自然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落在皇上的眼中。她希望皇上想到她时,都是最美的样子......”
产房内,苏菀躺在床上疼得不行。
白芷一直牵着她手,陪伴在左右,她帮苏菀擦着汗,不解地问道:
“娘娘,为何要赶走皇上。”
“这个时候,产妇不都希望自己的丈夫陪着吗?”
苏菀牵强地笑笑:“皇上又岂是一般的人。”
“姑姑熟读史书,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前朝的明帝,曾有位倾国倾城的李夫人。明帝对这位美人宠爱之极。后来,李夫人生了重病,就闭门谢客。明帝跪在门前,想要见她一面,都是不能。直到死,这位李夫人,都未见明帝。”
“因为李夫人,死在了明帝最宠她的时候,也死在了容貌最盛的时候。明帝一生都对她念念不忘,直到晚年,还专门为她招魂,想要再见她一面。李氏一族,也因皇帝的愧疚,保全了几十年的富贵.....”
“倘若那位李夫人,心软了,被感动了,让明帝看到了她的病容,姑姑,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白芷摇摇头道:“那明帝再宠李夫人,还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皇上,他不一样的。他为了姑娘,都快把这后宫散了。”
“奴婢看得出,皇上真心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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