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去?”
“大哥,我怕能力有限,耽误了大事。要不让老三去吧?”朱樉实话实说。
“老三得在家看孩儿。你不是爱逛、爱吃嘛,正好去玩儿玩儿。”
“让我去玩儿?”
“不然呢?不用你亲自动手,交给下面的人就行了。”
“那万一?”
“放心,不会的。你尽管去就是了。”
“那行吧。何时启程呢?”
“很快。你先回府安排一下,等旨意。”
“臣弟告退。”
所有人都走后,朱标坐着发呆了五分钟,突然开口叫秦顺。
“顺子,你去趟大都督府,告诉卫国公,不用抽调处州卫所的军士了。”
“再去中书省传朕的口谕,诚意伯病故一事,由中书省全权负责,安排刑部官员牵头,会同浙江布政使司、处州府、缙云县一起办理。涉案人员的捕拿、审问、押送等,皆有刑部以及地方衙门负责,人手不足的找秦王借调王府亲卫。大理寺、御史台派员监督。”
“遵旨。”
秦顺出去后,又唤来马忠。
“宣锦衣卫指挥使。”
“遵旨。”
约莫半个时辰,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便站在了朱标的面前。
“刘先生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是,陛下。”
“如今锦衣卫百户李大力已经折返缙云,保护现场并控制驿馆相关人员。你立即加派人手,暗中调查此事。在朝廷钦差到达之后,留下李大力的锦衣卫百户,暗中盯着,其他人返京复命。”
“请陛下放心。”
“去吧,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臣告退。”毛骧退出后,殿门再次关闭。
中书省内,胡惟庸正在为选派查案的人员,接到秦顺带来的最新旨意,心中犯了嘀咕。皇帝交付全权,让他派员察查刘基病故,这算不上信任,反而是一种试探。他立马停下手头的工作,乘车前往韩国公府。
“你怎么来了?陛下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胡惟庸听出李善长口气明显不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明来意。
“老相国,此事还得您给拿个主意。”
“该派谁去还派谁去。要是你临时改了主意,派个毫不相干的人,反而更容易令人怀疑。”
“老相国高见。您说,陛下是不是对学生有什么不满?今天故意借着刘基的死来敲打我?”
“这也难免。陛下初登大宝,年轻气盛,看不得大权旁落。你放心,老夫是先帝的托孤之臣,有我在,你的位置就稳得住。不过,我得问你,刘基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胡惟庸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老相国,学生对天发誓,与此事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李善长捋着胡子,“派人下去,走个过场,给陛下一个交代。”
“学生明白。”胡惟庸回答。
“回去吧,我累了。以后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我府里跑,陛下那里不好交代。”李善长一边说,一边缓缓地靠在椅背上。
“学生告退。”
秦王府后堂,王妃王悯月正在喝茶,朱樉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
“别提了,出大事儿了。”朱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什么事儿?”
“刘先生在缙云病故了。”
“什么?”王悯月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诚意伯刘基,刘先生?”
“除了他还有谁。”朱樉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个精光。
“得的什么病啊?这可是个大事儿,陛下怎么安排?”
“不知道,当时瞧病的大夫也没看出来什么病。”朱樉摇了摇头,“大哥让我当钦差,去缙云。你说这怎么弄?”
“让你去?”
“可说呢!推也推不掉,非去不可。”
“还派了谁去?”王悯月追问。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还太医院,都派人去。甚至还调动了处州卫的一个千户所,到缙云去抓人。”
“这还差不多。陛下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派你去无非是装个样子。”
朱樉开怀一笑:“哈哈,悯悯果然聪明。”
“没心没肺。”王悯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翌日早朝,朱标对刘基病故的事情只字未提,下面的人似乎心有灵犀,也没有主动上奏。卫国公邓愈汇报了征西将军沐英和平西将军丁玉的进军情况,目前二人已经基本就位,正在排兵布阵。
紧接着,朱标宣布十天后要前往中都祭祀皇陵,晋王朱棡随行。离京期间的朝廷政务由中书省丞相胡惟庸全权处理。
散朝后,朱樉、胡惟庸、陈宁以及大理寺左少卿王范被叫到了华盖殿。
“为避免扰民,此次就不调动处州卫的官兵了,责成刑部与地方衙门协同办理。钦差卫队也不另派锦衣卫了,由王府亲卫充任,如有必要,协助地方办案。”
“臣弟遵旨。”朱樉回答。
“人选都定了吗?何时可以出发?刘先生身故,在文人学子中引起轩然大波,必须给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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