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盈只觉得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用手抚了抚胸口,仔细听着楼诚的回复。
楼诚似乎对苍轩凛的回答很是满意,却也不敢替女儿做主,只叹息道:“盈儿自小便只有我照料,我现如今年纪也大了,照顾得了她一时,毕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说起来盈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是时候给她找个满意的人家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我却不好替盈儿擅自做主,还要多多注意着盈儿的心意才是。”
苍轩凛也同意楼诚的说法,并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尚书大人说的是。”
楼月盈听到此处,也便放心了,她抬起脚轻声原路返回,不禁心里窃喜。
楼诚果然是个深明大义的父亲,有了他对苍轩凛的一番话,楼月盈便再无忧心了,她虽然对苍轩凛也颇有些好感,但却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喜欢,或许只是在一起待久了生出来的依赖罢了。
苍轩凛自小受到诸多磨难,而楼月盈自己也是自幼丧母,如今还不断遭人迫害,如此遭遇自然让两人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情,苍轩凛给楼月盈的感觉,就像战争中相互信任的两个战友,二人有着同一个目标,共同进退。
但她转念又想起来,苍轩凛注定是苏流玉的夫君,她虽然现在对这个结局有所怀疑,但那总归是书中所写的不可更改的事实,她不免颇有些忧虑。
她如今已经与苏流玉树敌,这是明摆着的事实,除非她远走,远离苏流玉,远离苍轩凛,甚至是慕容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就像她之前想过的那样,但那条路既然行不通,她也便不会再去想了,如今这种状态,虽然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但刺激中又见平稳,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的,最让她没法接受的便是假若有一天苍轩凛被苏流玉吸引,像如今对待自己一样对待苏流玉,到了那个时候,苏流玉再想让她死,不过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她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只要一想到有一天苍轩凛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苏流玉,她就觉得像有一口气堵在心口,进不去也出不来,憋得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或许为了生存,她应该大胆一些,从苏流玉手里把苍轩凛抢过来。
这个想法一出,楼月盈立即摇了摇头,这就有些过分了,她心里想的喜欢一个人,便是纯粹的喜欢,不掺杂任何腐朽和杂质,所有有目的的靠近,对她来说只是两个人的相互利用而已。
起初她巴不得有人来护着她,而现在,她却一直在避免着这种事情。
苍轩凛与楼诚谈完话,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便也不再久留,起身回了将军府。
另一边,太子随着苏流玉等在将军府,虽然府中侍从都尽力伺候着,却也有些着急起来,他看了一眼苏流玉,不耐烦道:“苍轩凛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苏流玉还在看着从门外射进来的阳光出神,听罢慕容祁的话,才点了点头,同意道:“已经这样好久了,听说是到了楼月盈那里。”
慕容祁听得一愣,倒不是因为苍轩凛的动向,前些日子苍轩凛为救楼月盈,已经交出了兵符,他这大将军的位子,恐怕也是名存实亡了,况且能让苍轩凛拿兵符去救的人,想来也是苍轩凛心中最重要的人,就算苍轩凛每天倒插门一样住在楼月盈那里,他也是管不着的。
慕容祁此次来到苍轩凛府上,也是听了因为苏流玉的一番话,头脑一热而已,没想到这一等便等到了黄昏十分,不免有些急躁起来,又听了苏流玉一番似乎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来的话,便道:“既然如此,也不知道大将军今日到底是回来还是不回来,我们总不能住在这将军府中。”
苏流玉自然听出了慕容祁的意思,却故意不说离开,只站起身来道:“我去给太子倒杯茶。”
慕容祁几乎想都不想就制止了,只道:“倒茶由丫鬟们来就好了,用不着玉儿亲自去。”
苏流玉听了却把嘴一瞥,故作生气道:“太子是不想喝玉儿亲自倒的茶?”
听苏流玉这话,慕容祁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竟一阵激动起来,他看着苏流玉,只觉得当年那个送他点心的小女孩又回到他身边了,他不禁笑道:“那我等玉儿给我倒茶来。”
苏流玉故作娇羞地笑了一下,便带着身旁的丫鬟,去了里屋,暗中接过那丫鬟悄悄递过来的白色药粉包,悄无声息地倒在杯子里,而后往杯中倒了杯茶水,才拿出来,端到慕容祁身边,双手递过去,笑道:“太子尝尝,看看这茶的味道可有什么不同?”
慕容祁听罢,以为苏流玉还是在向自己撒娇,便一把揽过苏流玉,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接过茶杯来,却不喝,只一双眼睛盯着苏流玉,笑道:“玉儿给的东西,于我都是不同的。”
苏流玉似笑非笑地低下头,抬起手握成拳头,轻轻打着慕容祁的胸膛,嗔怪道:“太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花言巧语起来?”
“什么花言巧语,”慕容祁不同意地摇了摇头,“自从见了玉儿以来,我对月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诚意的,半点假话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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