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去,就到了霖青县最繁华的地方了,季明涵看着眼前的景物,突然笑起来,低头对苏流静说道:“要不要糖葫芦?”
苏流静的心思全在夏侯鸣与瑶瑶的事情上,听季明涵突然这样问自己,当即有些意外道:“糖葫芦?”
“是啊,”季明涵指了指前面那个卖糖葫芦的人,笑着对苏流静说道,“你们女孩子不是一向喜欢吃那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吗?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一个。”
苏流静满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满脸涨红的对季明涵点头说道:“好啊!”
这虽然不是冬天,但糖葫芦却依然这么好看,季明涵挑了个芝麻饱满的递到苏流静面前,对她笑着说道:“以前在东莱的时候,我每次上街都要给宁宁买糖葫芦的,只是来到大朝以后,都不和我一同逛街了。”
苏流静自然不知道苏源与季宁宁的事情,经过季明涵一番解释之后,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对季明涵安慰的说道:“看起来这个苏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他们既然有意,你又何必去做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情呢!”
季明涵也不想这样,只是自觉两人实在不合适,才不免出此下策,如今听苏流静也这样劝自己,只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事情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你说的也对,我也不想再管那么多了。”
苏流静点了点头,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很是惆怅的说道:“可惜我的家里也同样有一个妹妹,只是我与你又不同,你时时刻刻宠着宁宁,而我……却自小到大没给过苏流玉好脸色看,或许,今天的所用种种,都应该算是对我的报应吧!”
事情一牵扯到苏流玉,便往往都很是难办,季明涵没打算接话,沉默着听苏流静继续说下去,“这些天来我想了很多,也想起来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苏流玉之前,其实并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相反,她性格懦弱,一直很胆小。”
说到这里,她像是有些担心的看了季明涵一眼,似乎害怕他对自己生出反感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但母亲却因为嫉妒害死了她的生母,我又在母亲的怂恿下对她百般刁难,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说起来,把苏流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苏流静没有什么秘密,隐藏在内心深处,甚至早年最黑暗无知的想法都已经暴露在了季明涵面前,但季明涵却并没有嫌弃的一把推开。
他几乎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在很早之前,苏流静并不是现在这样安静懂事的女孩儿,虽然表面上大概给人一种淑女的感觉,但因为是宰相嫡女的缘故,对自己庶出的妹妹难免有些敌意与压迫,甚至到后来的迫害楼月盈,但却也在不断的转变,从一个自私狠毒的人逐渐蜕变,不可否认的是,毁容这件事在这种转变中必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这也是季明涵一直担心的,他生于王氏家族,也见过不少失势之后对别人点头哈腰,一旦重新崛起,便会把那些怜悯帮助过自己的人重新踩在脚下,他也担心苏流静想他们那样,毁容之后与他们相处的和睦融洽,一旦样貌变回去,便又觉得高高在上。
但现在看来,他的这层关心似乎是多余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无论关系怎样好,我毕竟也只是邻国的小王爷,夏侯鸣的事情,我听听便好,不会做过多的评价,但苏姑娘,你是个好女孩。”
没有很肉麻的告白,也没有什么深情的对视,但苏流静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低头笑着,一步一步对季明涵介绍着一些霖青县独有的特色。
两人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推门便看到夏侯鸣与苍轩凛正襟危坐,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季明涵只看了一眼,便慌忙关了门,对苏流静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然后拉着苏流静悄悄进了另一个房间。
苍轩凛看着季明涵的举动,对夏侯鸣笑起来,解释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夏侯鸣点了点头,却似乎不想放过这个话题,像是不经意间问道:“他也是南疆人?”
苍轩凛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没必要对他隐瞒什么,便开口说道:“不是,他……是东莱国的小王爷。”
“东莱国小王爷?”夏侯鸣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我听说很久之前,大朝有过与东莱和亲的这一说法,没想到现在两国关系竟然亲密到如此地步了?东莱有没有派兵支援你?”
苍轩凛尴尬的笑了一下,才笑着对夏侯鸣说道:“其实……季明涵便是当日被派过来和亲的小王爷,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想必你也已经听说过了——才一直留在这里,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况且我对他很是信任。”
夏侯鸣听着点了点头,“我的确听说了一些很是离奇的事情,这样的决定你自己做便好了,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是苍绒的儿子?”
夏侯鸣的事情已经亲口对苍轩凛讲清楚了,苍轩凛自己也没必要隐瞒,只是有些苦涩的笑着说道:“你想的没错,我就是当年被你地夫人扔在水中的那个孩子,你若不相信,白玉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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