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脸上颇为平静地看着楼月盈急切地在他身上缠绳子,只叹了口气,安慰地说道:“孩子,不用这么着急,我理解你的心情,她苏流玉一时半会儿赶不到这里来。”
太医这样的语气,让楼月盈一下子想到自己的父亲,当即鼻子一酸,缠绕着太医的绳子也松了几分力道,只对他感激道:“先生的恩情,我如今无以为报,只能记在心里,记一辈子。”
那太医却只是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我与楼尚书虽然交情不深,但也知道他的为人,当年闹灾荒之时,当今皇后正染上了重病,我没办法脱身,任由自己的妹妹远远赶过来投靠自己,却只能流落街头,还是楼尚书拿出自己的粮食救济灾民,才让我这个妹妹捡回来了一条命,如今想来,真是好人没好报,苏流玉这是在作孽啊!”
楼月盈听到太医的一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一瞬间却又被激了起来,只能堪堪控制住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对太医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与苏流玉的恩怨,早晚会有了结的时候。”
太医听到楼月盈这么说,也知道她心里有气,看着她已经在系绳子了,便也不再拖下去,直入话题说道:“楼小姐可知道,现在宫中已经大乱了!”
楼月盈本想系好绳子便快速离开,听到太医这样说,心里却突然好奇起来,只看着太医问道:“这话怎么说?”
太医提起这样的事却顿时满脸的悲愤,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楼月盈解释着说道:“苏流玉真是造孽啊,才做了太子妃没几天,便反手把太子慕容祁控制了起来,如今竟然趁着皇帝这几日染了些风寒,故意把我调离到这个地方来,趁机给皇帝的药里下毒,如今皇帝奄奄一息,却被苏流玉死死地控制着,连亲卫军都调不来,这慕容家的江山,迟早要亡在苏流玉的手里。”
楼月盈听到这个消息,却着实吃了一惊,她本以为苏流玉当了太子妃,便已经心满意足了,接下来的精力便只是用来对付自己,却没想到她会胆大到直接对皇帝下手。
太医却没有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只是看着楼月盈满脸吃惊的神色,直说道:“我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如今这样救你,也只是想求楼小姐一件事情。”
楼月盈听到太医这么说了,心里也大约猜出来是什么事了,便说道:“先生直说便是,先生上次救了我一命,如今又这么来帮我,若是我能做得到,一定会尽力帮先生完成。”
太医听到楼月盈这样一番话,当即老泪纵横,略有些带着哭腔地说道:“我这一身的成就,哪一个不是圣上给的,如今圣上遭此大难,慕容家的江山也已经岌岌可危,我只希望能竭尽所能去救出圣上,却连寝宫的大门都进不去,我现在没有什么所求,只是希望楼姑娘能拿着我药箱里连夜给圣上配出来的救命药,想办法去救救圣上,老臣在这里只替圣上谢过楼小姐。”
楼月盈当即明白了太医的意思,皇帝被害,江山也面临着改名换氏的危机,太医是一代忠臣,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论怎样,若是这个时候能够救了皇帝,那么对她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她想到这里,也不再耽误,转身回了屋子里,快速从药箱中找出太医所说的救命解药,而后稍稍辨了辨方向,便朝着皇帝的寝宫跑过去。
皇宫里果然乱作了一团,木屋的周围皆是野草荒树,楼月盈跑出了很远的距离,才依稀看到周围熟悉的建筑。
原本丫鬟太监往来不绝的道路上,如今却不见一个人的影子,再往前走去,各个院子里却已经乱作了一团,像是两股势力相互抗争过了一样,丫鬟们尖叫着到处乱窜,却看不到院子里主人的影子。
楼月盈试着朝太子府的方向看了看,却因为隔得太远,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房顶,她也不再停留,握紧了手中的解药,而后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朝皇帝的寝宫跑过去。
慌乱之中,并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楼月盈的身上,而她刚刚又换了一身普通宫女的衣服,也比较容易混在人群里,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皇帝的寝宫之外。
与其他慌乱的地方不一样,这里只显得出奇地安静,高高的台阶之上被全副武装的侍卫把守着,没有能让楼月盈趁机混进去的地方。
她想了很久的办法,却依然一无所获,也不能只干巴巴地站在那里,便只好沿着寝宫打算绕一圈,看看有没有防守的缺口,能让她侥幸钻进去。
没想到一圈还没转完,却正巧遇到熟人。
她倒是没太注意到那个人,只觉得一身红色艳服从眼前一闪而过,她正要往前去找找别的入口,却一下子被人叫住了。
楼月盈一惊,只心虚地觉得是苏流玉派过来的人,也不敢吱声,只僵硬的站在那里,随时做好逃跑的打算。
那人看到楼月盈的脚步停了下来,便快步走到楼月盈身边,把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 ,才语气惊喜地说道:“我远远一看,便觉得是楼姑娘,现在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果然没认错,时间也不短了,楼姑娘可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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