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片混乱之时,宰相也终于赶了过来,看到苏流玉这般行径,气不打一处来,只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扯过苏流玉勒着赵氏的那块红绫,顺手给了苏流玉一巴掌,把苏流玉打倒在地,气道:“弑杀亲母,大逆不道,我看你真是反了!”
苏流玉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毫不畏惧的盯着宰相的眼睛,几乎歇斯底里道:“父亲怪女儿弑杀亲母,那女儿倒要问问父亲,女儿的亲母在哪里?!”
宰相一时愣在了那里,便听苏流玉继续哭喊道:“父亲回答不上来了?那女儿便来替父亲回答!”
她一双眼睛也不看别处,只狠狠地盯着宰相,像是有千般委屈无处诉说,一字一句道:“女儿的亲母已经故去了,父亲不记得了吗?”
宰相呆了片刻,被苏流玉这么一提,语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凶恶,看着苏流玉的眼睛里也带了一丝愧疚,只说道:“为父自然记得,只是你的亲母已经病故多年,你这么闹,能让她在九泉之下安心吗?”
苏流玉却几乎吼了起来,“什么病故,父亲还要这么骗女儿多久?女儿从小便没有了亲母,又是庶出身份,干什么事都被人压着一头,这么多年来,不但一直被姐姐欺负,还要口口声声对着杀害我亲母的仇人叫母亲!”
宰相听到这里,眼神一凛,直直的盯着苏流玉,沉声道:“你说什么?”
“父亲还不明白吗?”苏流玉指着一旁只剩喘息的力气的赵氏,恶狠狠道,“就是这个女人,当年因为看不惯亲母的美貌,不惜杀害亲母,留下尚且年幼的我孤单一人,连丫鬟都敢欺负,如今女儿终于出人头地,想着给亲母分享这个喜悦,可女儿的亲母却在哪里呀?”
宰相听到苏流玉的一番话也是十分震惊,看着在一旁刚刚缓过神的赵氏,不可思议道:“竟是你杀害了玉儿的亲母?”
赵氏看到宰相已经有所怀疑,顿时慌乱起来,连滚带爬的挪到宰相身边, 抬起头来解释道:“是她先不知好歹!早在妾怀有静儿之时,她便三番五次想要对妾下毒手,还导致妾差点小产,妾忍了她足足五年,她却丝毫不知悔改,这些夫君难道都忘了?”
宰相却皱起眉头,看着赵氏的眼中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可你竟然要伤她性命不成?你是堂堂正夫人,我竟不知你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赵氏当即一愣,接着对着宰相惨然笑起来,语气也不再歇斯底里,反倒平静下来,说道:“夫君怪妾歹毒心肠?那夫君可知道,妾刚刚嫁到这宰相府之时,夫君对妾说过什么?”看到宰相不为所动,她便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夫君说,此生有妾一人足矣,有妾陪伴,便再不需要其他女子,可是后来呢!”
赵氏说到这里,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迸溅着洒落在地上,“还不足一年,你便把别的女子带回家来,要妾与她姐妹相称,那时候,妾说什么了?妾毫无怨言,妾知道妹妹是夫君所爱,有什么好的不想着妹妹,可是夫君可曾知道妹妹是如何待我的?冰天雪地,我怀着六个月大的静儿,妹妹竟要把我往光滑的冰面上推,磕磕绊绊,哪一次不是与妹妹有关?妾也都忍下来了,可妹妹竟要亲手掐死静儿,掐死我们的女儿,夫君要我如何再忍下去!”
这些都是宰相不知道的,如今旧事重提,难免有些伤怀的意味,再者这几日算是苏流玉的大好日子,他也不想提起往年的伤心事,便阻止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赵氏却大声笑了起来,神情里已经有了些疯癫的意味,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说,妾偏要说,静儿命苦,被她们母女害成这样,夫君却管都不管,如今静儿容貌已毁,夫君却要妾在这里给苏流玉操办婚事,今日妾差点被她勒死,夫君也是管都不管,妾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她苦笑了一声,呆呆的看着身旁的柱子,一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抬起脚来竟往柱子上撞了过去。
宰相看到赵氏如此举动,心中大惊,有些慌乱的喊着阻止,幸而赵氏的贴身丫鬟机灵,看到赵氏这一举动,便即刻起身,用身体挡住了赵氏。
但赵氏却像受了极大地刺激,一下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宰相也被吓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匆忙招呼着下人把赵氏扶回房中,即刻叫太医前来,而后便匆匆想要跟过去照顾赵氏。
苏流看到宰相的态度,却有些不甘心的拉住宰相的袖子,继续质问道:“父亲!父亲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在这里被欺压受苦?”
宰相已经因赵氏的事情颇为烦心,又听到苏流玉如此说,便即刻想到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苏流玉挑起来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一甩袖子,看着苏流玉说道:“静儿被你害成了那幅样子,如今还想要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你有什么苦?”
看着苏流玉委屈的眼神,心里又有一份不忍,又说道:“你只要安心嫁到太子府,为父也便安心了。”说完头也不回跟着赵氏出了厅堂。
苏流玉看着宰相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逐渐从委屈变成了狠厉,狠狠地撇开丫鬟伸过来想要把她扶起来的那双手,自己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小声说道:“不过是区区宰相而已,等我登上皇后之位,整个天下都不会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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