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盈却一下子呆住了,她不知道苍轩凛是不是因为对自己心灰意冷才请求辞官的,只是他这一番若是与陛下辞官归乡之后,怕是在和亲当日也没法再见到他了。
楼月盈想到这里,突然惊异起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只觉得消息一出后,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只剩了一副躯壳,灵魂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连带着看眼前的季明涵都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季明涵也看出楼月盈的变化,他伸出手来在楼月盈呆滞的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心地问道:“盈儿,怎么了?”
楼月盈被他这么一叫,才猛然间缓过神来,眼睛盯上季明涵颇为关切的脸,半晌才又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与大将军向来交好,突然听到将军辞官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疑惑罢了。”
季明涵自然看出楼月盈不单单疑惑的神情,只不管不顾地往桌子上一趴,看着楼月盈可怜巴巴的说道:“盈儿是不是还喜欢着苍轩凛将军?也是,大将军文武双全,又英俊潇洒,气宇不凡,远非我一个区区小王爷能比得上的,如今让盈儿嫁给我,也是委屈盈儿了。”
楼月盈被他这句话逗笑了,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季明涵,终于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嫁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又没有人在身后逼着我,再说,你是一国的小王爷,又哪里比苍轩凛将军差?”
季明涵听楼月盈这么说,心里释然了些许,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道:“盈儿一定是看我可怜才说这些话安慰我的,如今事情还未成定局,盈儿若是觉得后悔,尽管反约便是,我绝对没有半点怨言。”
楼月盈只觉得头大,赶紧阻止季明涵继续说下去,慌忙站起身说道:“好了好了,等了你一中午,我都饿了,一起出去吃饭吧!”
季明涵观察着楼月盈的表情,看到她真正舒缓过来了,才放下心站起来,跟在楼月盈身后笑道:“好嘞!”
皇帝为了表达对邻国的友好诚意,亲赐太子慕容祁与苏流玉的成亲之礼与和亲同日进行,因为事发突然,宰相府已经忙成一团,被这一喜事冲撞,自然也无暇顾及一旁的苏流静。
苏流静的母亲赵氏身居正位,自然也要跟着打理忙乱,又想起自己女儿的遭遇,一时悲从中来,不觉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女儿生来身份高贵,却被一个庶女给害成这个样子,她本想因为这件事和宰相闹个没完,让苏流玉永无翻身之日,却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太子插进一脚,不但让苏流玉从宰相的惩罚中脱身出来,还凭一纸诏书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看着满目的红色纱帐,暗中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却听到一个声音突然自背后传来,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嘲讽之意,“母亲这是怎么了?”
赵氏慌忙转身,看到一身艳服的苏流玉,只得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替玉儿觉得高兴。”
苏流玉心中冷笑了一下,脸上却越发表现的亲近起来,凑近一些说道:“母亲说的是,不日便是玉儿大喜的日子了,母亲理应为玉儿感到高兴,只是太子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事情办的这样匆忙,让爹爹和母亲一点准备都没有,何况姐姐还在病中,只怕无法参加玉儿的成亲之礼了,玉儿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赵氏不是一个爱惹是生非的人,但听到苏流玉刻意在她面前提及苏流静的遭遇,便一下子怒火中烧,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看着苏流玉的眼睛也从哀叹变成了仇意,眼睛直盯着她,冷声说道:“你倒是还敢主动与我提及你的姐姐,静儿现在的样子是被谁害的,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吗?”
苏流玉却笑起来,露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对赵氏说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一向与我像亲姐妹一般,如今姐姐病了,玉儿理应在床前照顾着,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喜事,让玉儿想脱身都不能呢。”
赵氏却气不打一处来,只道:“静儿是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别人替我操心,只是苏流玉,你也别太嚣张了,早晚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苏流玉却没有露出丝毫恐慌来,看着赵氏的怒火已经被自己激了起来,不免觉得心中快意,笑着答道:“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姐姐自小因为嫡庶身份欺凌我,总是压我一头,姐姐现在的下场,恐怕才是母亲口中所说的报应吧,而玉儿这里,就不劳母亲费心了,如今太子肯娶我,我便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以后太子登基,我便为这一国之母……”
苏流玉还没说完,就被赵氏一口打断下来,“以后的事还未可知,只是这太子妃之位本该属于静儿,如今被你强行夺去,只是你也别忘了,不是你的东西,终究不会是你的,再怎么夺也夺不过去。”
这句话如此熟悉,让她想起了苍轩凛当日因为楼月盈而威胁自己的一番话,如今楼月盈嫁给了别国小王爷,没有了这一心腹大患,自己本可以对苍轩凛下手,反而又因为楼月盈的原因要匆匆嫁给慕容祁,她想到这里,不禁大怒,与这挑衅地怒火一并发泄到赵氏身上:“你以为你的宝贝女儿又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从小被你当做花瓶养起来的玩物而已,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想做太子妃?”她冷笑了一声,“只怕今天做了太子妃,明日就被别人拉下位做了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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