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费雷登第13步兵团的团部指挥所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雪茄和苦涩咖啡混合的焦躁味道。墙壁上挂着的巨大军事地图上,代表敌我双方的小旗犬牙交错,参谋军官们行色匆匆,人人脸上都带着过劳的疲惫。
这里与C连阵地上那山呼海啸般的欢腾,完全是两个世界。
德威特上校一夜未眠,眼眶深陷。他紧锁眉头,死死地盯着地图上一个被红圈反复标注的区域——那正是凯撒军的炮兵阵地,一个让他麾下精锐屡次碰壁,折损惨重的硬骨头。
就在他为下一次进攻计划而烦恼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指挥所门口。
林辰刚刚整理过军容,但身上依旧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硝烟味。他表情平静,眼神无波,仿佛只是来送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淡定,一定要淡定。”他内心深处,一个声音正在疯狂给自己打气,“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牛逼的话。记住,逼格守恒定律,我的语气越平淡,对方的震惊就越强烈。这波,我要冲击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深吸一口气,林辰走到地图桌前,双腿并拢,一个无可挑剔的立正敬礼,标准得让脑子里的马克西娜都挑不出毛病。
他将一份用铅笔写在烟盒纸背面的潦草报告放在桌上,用一种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的平淡语气开口:
“报告长官,C连代理连长林辰,夜间渗透任务已完成。”
德威特上校正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头也没抬,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对于这种没什么油水、纯粹是去送死的任务,他甚至懒得看报告。
林辰顿了顿,继续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抛出了第二颗重磅炸弹。
“我们端掉了敌军的炮兵阵地,俘虏凯撒帝国士兵十七人,缴获了一些地图和机密文件。”
德威特上校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他缓缓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林辰脸上。
林辰面不改色,像是觉得自己的汇报还不够完整,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长官。顺便……我们还拖回来一门炮。”
“哐当!”
德威特上校手中的陶瓷咖啡杯重重地磕在桌上,滚烫的咖啡溅出来,他却毫无察觉。
他猛地拿起那张潦草的“战报”,当“全歼敌炮兵阵地”几个字映入眼帘时,他拿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当他看到“俘虏十七人,我方无一阵亡”时,他的眉毛拧成了死结。
当他听到最后那句轻描淡写的“拖回来一门炮”时,他手里的陶瓷咖啡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咔嚓”一声,被他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纹。
“砰!”
上校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像鹰一样死死盯着林辰,声音因难以置信而变得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少尉!你确定你写的这是战报,不是战争小说?!”
他的咆哮让整个指挥所的军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将震惊的目光投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代理连长。
“我的精锐连队都做不到的事,你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就做到了?!”
“你不仅做到了,还告诉我你几乎毫发无伤?!”
“你不仅毫发无伤,你还告诉我,你把对面的炮给我他妈的搬回来了?!”
德威特的灵魂三连问,让指挥所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的内心更是掀起了风暴:“这小子疯了?还是我疯了?投敌了?不对,投敌了还带战利品回来?难道他把敌人给卖了,然后黑吃黑?!这不合逻辑啊!”
面对上校的雷霆之怒和整个指挥所的质疑目光,林辰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仿佛在说:“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报告长官,我想这主要归功于敌人的傲慢轻敌,以及我们对情报的精确分析和利用。”
“精确分析?说来听听!”德威特上校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是,长官。”林辰清了清嗓子,开始启动他最擅长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模式。
“我们采用了一种名为‘渗透式破点打击’的战术。”他抛出了第一个现编的词汇。
德威特一愣。
“通过精锐小队在夜幕的掩护下,快速穿插,绕过敌人的防御正面,像一把手术刀一样,直击其指挥核心与炮兵阵地这种高价值软目标。”
指挥所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几个参谋军官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咀嚼这个新名词的含义。
“在得手之后,我们迅速辅以‘心理饱和攻击’。”林辰抛出了第二个名词。
“什么攻击?”德威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就是利用连续的、多点位的爆炸和精准射击,在短时间内制造出远超我方实际规模的混乱,让敌人误判我方投入的兵力,使其指挥系统陷入瘫痪,最终不战自溃。”
德威特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每个词都懂,但组合起来就变得高深莫测,仿佛蕴含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战争哲学。
他狐疑地盯着林辰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事实。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野战电话,对着话筒大吼:“给我接前线观察哨!立刻报告A-7高地对面,今天上午的炮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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