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和云烟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经过道口袁珊珊的工位附近时,安妮看到她正明目张胆的开着聊天窗口与人聊得不亦乐乎。
“咳咳!”安妮眉头恼皱,刻意放缓脚步,在袁珊珊身后很大声音地咳嗽了一声,但这行为对于袁珊珊这个特立独行的90后辈而言,却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因为她公然在所有人都闻声回头看向安妮的时刻,仍然纹丝不动地继续进行着她与多个聊天窗口的闲聊“业务”,直气得安妮火冒三丈。
风又来了,它由轻转疾,卷动着地上的泥土与天上的云。天开了,不再阴郁,开始星星点点地落下了雨滴。
下雨啦~——张涛屏幕上突兀地弹出了袁珊珊的私聊窗口。
哦。——张涛随便发了个回应。
你带伞没有呀?也不知道雨会不会下大,人家都没带伞,都不晓得怎么办~——袁珊珊发着娇滴滴的文字,想以此勾起与张涛的交谈话题。
张涛却并不吃袁珊珊这套,直接将私聊窗口点至最小化,任它没完没了的闪动不休。直到袁珊珊终于发现自己在唱独角戏,又打算用弹屏的办法争回张涛的注意力时,张涛已经被一个同事叫去了会议室开会,任她怎么闹腾都不会受到叨扰。
这世界上有很多缘,有的天作之合,有的强词夺理,有的兜了个大圈还是会携手相伴,有的明明近在毫厘终究擦肩而过。
张依思千盼万盼终于盼回了小李和小杨。张依思看他们疲累不堪,心里一阵过意不去,所以等小李把电脑刚放在桌上,她就把身子探在工位隔板上,万分歉意地朝小李问:“领导,是因为我坑了你们么?”
小李保持着那张好似与生俱来的苦脸,又叹了口气,说:“这事跟你没关系,早点回去吧。”
张依思彻底慌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判断依据,她瞬间就肯定了这件事情一定与自己有关。
“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东西,源头上可能就有问题。”张锋坐在客厅安静地听完女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委讲述完毕后,评价说。
“爸爸,您不能总向着您的女儿呀,您应该客观,我受的住。”张依思一脸忧愁地说。
“领导无能累死干活的。”张锋轻描淡写又说。
“爸爸!”张依思急了,她认为父亲这个时候应该给她一些尽快融入工作的建议,而不是说这些有失公正、“护犊子”的话。
“呵呵,我的小公主原来这么有责任心。”张锋十分骄傲看到孩子的成长,他刮了一下张依思的鼻子,说。
“爸爸,爸爸,你就告诉女儿,接下来女儿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那天闯的祸吧……”张依思央求道。
“你不是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了么?”张锋语调不紧不慢地说。
“可是今天改文档的时候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呀……”张依思哭丧着脸说。
“那你今天都做什么了?”张锋问。
“把我们单位的产品资料都仔细研究了一遍呀。”张依思不解,说。
“嗯,那你现在对你们的产品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张锋又问。
“我们的产品是为企业提供移动信息化服务的平台,现在主要是以前端服务为重点,将来要往……”张依思啪啦啪啦的答了一堆。
张锋静心听着,他感觉得出来张依思这一天收获不小,而且很用心,于是终于含笑接下,说:“你看,你这不是已经在做了么?”
“可是我做了什么呀?”张依思还是不明白。
“做好本分就是对你担忧局面的最大弥补。”张锋总结。
张依思彻底没话说了,她目前还不明白,在一个团队协作的环境中,初学者做好自己的本分,往往会比硬着头皮担负那些他/她尚不能胜任的工作任务,能对整个团队的成绩起到更好的作用。
今夜很有夜晚的样子,在没有满街歇凉闲逛的人们,窗外声淅沥。
云烟我在沙发上,予林在她身边打着电话,电视机里节目画面播的热闹,却没有一个可以阻止她愣愣出离的注意力。
“在想什么呢?”予林挂断通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
“你打完电话了?”云烟回神问。
“嗯,小姨、姨夫让我们这个长假去家里坐坐。”予林说。
“哦。”云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扭头突然冲予林问:“予林,学长有姨妈之类的亲戚么?”
予林没有料到云烟的话头会扯这么老远,先愣一下,之后思索片刻才答:“好像……有一个吧……”
“跟他年纪差不多么?”云烟紧跟上又问,眼里充满期待。
予林更加奇怪了,他迷惑地看着云烟又回忆了一会,但这次却没有答案,他说:“这个没听他说过……”
“啊?你跟张涛从高中就是同学了,你怎么连他家亲戚都不知道。”云烟大失所望。
“我的老婆大人,我又不是人口普查的,没必要把张涛家每一个人都调查得那么清楚吧……”予林哭笑不得。
云烟不再搭腔,回归了思考,她开始将张涛的情况与白天安妮描述的“外甥”对号入座:
有女性长辈——匹配。
女性长辈年纪与张涛相差不多——未知。
能与大学时代的安妮相亲——匹配。
能让安妮每天都见到——匹配。
不得不说人在万分期许某个答案的时候,自欺欺人的本领是相当娴熟的,云烟就仅凭几个不完全匹配的条件便沾沾自喜地以为安妮与张涛已经燃起恋爱的苗头了,可她又如何会预知到,安妮得将来根本与张涛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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